“二十年,多么漫长,那时候我应该步入衰老了。”费奇打着嗝的说道。
洛瑞没有回答里昂,因为不知道之后还会发生什么,只能打着马虎眼的糊弄过去,自己不愿做一个言而无信之人,所以这个要求对自己实在是苛刻。
或许多数骑士们都当做这是酒后的胡言乱语,但或许没想到,二十年后真的有一场盛大的宴会,曾经的大人物与小人物全部参与了,只因巴约纳的一句醉话。
从夜晚到破晓,骑士们喝得东倒西歪,席地而睡。洛瑞晃着脑袋从酒桌上清醒,左右闪躲以免踩到他们,看着初升的朝阳缓缓上升,耳边的海浪还有骑士们的呼噜声,这或许永远不会再经历了。
篝火已经早早熄灭,冒着屡屡青烟,飘向天空,最后慢慢消散。里昂也从宿醉中醒来,摇晃着去营地外撒尿,一切都很像曾经的日子。
洛瑞和里昂打了个招呼,在营地中找了块木板铺在地上继续倒头大睡,享受短暂的和平时光和来之不易的假期。
直到正午之时,里昂将骑士们都轰了起来,因为时间到了,他们要离开这里前往乌尔达守夜营地,这里永远成为了回忆,驻防工作将由北港的守军代为完成。
于是昏昏沉沉的骑士们洗了把脸就出发了,一次夏日的山川河流之行,他们会重走古道,边界镇,圣菲大桥,丹德高原。
洛瑞走在队伍最前,看着熟悉的景色即将化为回忆,心中不免有些失落,自己失去的东西足够多,大多数时候提不起别的感情,这是在浪费生命,他自我安慰道。
凯里则显得十分轻松,除了头依旧很昏沉。嘴里叼着毛绒草,一路喋喋不休,似乎所有人都成了他的冤家对头,能和他短暂交锋的骑士能在唇枪舌战中交战几个回合,而不擅言谈的骑士则被他说的有口难言,就差七窍流血当场暴毙。
里昂背着大剑,面无表情,大概是在思考着什么,没说什么话。没什么工作比带一群失魂落魄的野狗更加烦闷,如果有,那就是自己也是其中一条。但骑士们算不上野狗,也谈不上失魂落魄,这不过是他们对自己不怎么中肯的评价。
“啦啦啦~”凯里又唱起了也许很好听,但在从他口中出来却难听至极的音乐,并且一直嚷嚷着让费奇为他伴奏。
“天穹峰怎么没烧死你呢?老天开恩?”费奇一边逃窜,一边咒骂。
“那是我福大命大,其实当时我已经死了,真的。”凯里停在原地对着跑远的费奇解释道。
里昂停了下来,对着凯里道:“那你现在是借尸还魂吗?或者说你已经不是你了,我看不像,你像极了以前,并且愈演愈烈。”
凯里跟上了队伍低声道:“当是我释放献祭之时,那一刻我已经死了。你们都见过罗德尼释放献祭吧?在成功的一瞬间,自己的身体和灵魂都会灰飞烟灭,那时候我也差不多,我的尸体沦为了苏鲁特的能量来源。”
洛瑞颇为不解,问道:“既然你说当时你已经死了,那你是怎么复活的?别多想,你死了我很伤心,你活了我更伤心,一双日夜不停地嘴巴让我后悔为你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