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青峰岭山脚下一个普通的农家小院。
“……你不是想要弹弓吗?可以。来,只要你乖乖把这碗饭吃了,想要多少有多少。”
“真的?”
“比珍珠还真,你什么时候看过我说话不算话。”
“那好吧, 吃饭也不是不可以,可你自己看看,这叫饭吗?”
“是饭啊,如假包换的蛋炒饭,色泽诱人,粒粒分明。”
“呵呵,当然诱人粒粒分明了,泡在油里,捞出来比石头还硬,能砸死小鸡的蛋炒饭。”
“少给我挑三拣四, 大哥走时给我说了, 不能任由你为所欲为。我警告你啊,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一句话, 吃不吃?”
“吃。可我拒绝吃这种有害生命的东西, 我要吃饭, 给我饭饭饭饭饭……”
“臭小子,你还来劲了是吧, 我看你是皮痒,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来人啊, 救命啊。薛飞你个坏土匪, 滥用私刑……”
“呵,说我是土匪?你呢?小土匪!给我站住听见没有,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滥用私刑!”
院子里鸡飞狗跳,一片乌烟瘴气。
院子外,林晚照坐在墙脚下,听着屋内乒乒乓乓的声音,神情挣扎。
半晌,她抚额低叹,终是坐不住,起身朝门口走去。
她不是去救人,她救的是自己。
里面晾着的衣服是花婶儿昨天花了整整一上午,手指头都冷得没知觉了才洗好的。还有菜干,她又洗又切,眼看就要腌制,这紧要关头可别鸡飞蛋打了。
“吱呀。”
木门应声而开,院里相互追逐的一大一小两个土匪像被同时点了穴,齐齐停下朝她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