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问她为什么这么熟,支教那三年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都靠这东西果腹,想做不好都难。
熟悉的味道慢慢从盖子的缝隙飘出来,要不是手里娇软的奶娃,林晚照恍惚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那座简陋的学校。
那里石头多过土壤,田地种不出大米,常年干旱少雨的气候更不适合蔬菜生长,只能种土豆。
物资极度匮乏就不说了,交通更是不便。
离得最近的镇子要步行四五个小时,开始她还能十天半个月去一次,后来几个月都不愿意下山。也因此,那三年里她吃得最多的是各家村民送的土豆。
一切都要自己动手,没有冰箱,食材不好存放,她就在冬天做够一年的腊肉,平日里下课后切点腊肉和土豆炒了一起焖饭,就是一顿。
上课,做饭,批改作业,那几乎是她人生种最平静悠闲的三年。
她跟着外婆长大,从小父母就离婚了,嫌她累赘谁都不要她。外婆身体不好,很小她就学会了做家务,照顾自己和外婆。等到后来外婆生病下不了床,她也就开始了玩儿命做兼职的生涯,不怕苦也不怕累。
所以老天是想补偿她,才又给她另一段人生吗?
*
灶里的火焰慢慢低下去,依稀能够听到锅里发出滋滋的声音,那是焖饭做好的标志。
不等林晚照出门喊人,薛飞已经来了,搓着手问:“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林晚照一本正经点头:“有啊。”
薛飞眨眨眼:“什么?”
林晚照:“吃掉它!”
看到焖饭的第一眼薛飞是失望的,山里住久了腊味并不稀奇,至于芋头么,都是以前米饭不够时用来抵饥的,更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这两者和米饭混在一起就好吃了?薛飞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