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米尔高原,一场大雪在夜幕的掩护下悄然而至。它来的突然,几乎没有什么先兆;它来的诡异,几乎没有一点动静。
“这雪下得真不是时候!你俩快回帐篷里呆着去吧。”阿布拉江冲刘翠和陈默摆摆手说,“我去羊圈看看。”
阿布拉江老人放下充电灯,裹紧了黑色的羊皮大衣,将大衣领子竖起来。整理好衣服,他又拿起充电灯,一头钻进大雪里。
“大叔,我去帮你吧。”陈默喊了一声。
“不用了,你快进去吧。我看看就回来。”阿布拉江向不远处的羊圈走去,那只大黄狗机警地跟在他的身后。
刘翠和陈默回到帐篷。
刘翠跺了跺脚上的雪,两手伸开使劲搓了搓,又放在嘴前“呵”了几口热气。
陈默走到火炉跟前,伸手烤了烤,说:“但愿这雪不久会停,不要影响明天的行动。”
“这样大的雪,部队还能施工吗?配发的防寒物资行不行啊?”刘翠问。
“如果雪一直在下,施工肯定不行。C团的防寒物资准备充足,个人正常的生活物品之外,后勤处还给每个班配备了火炉,焦炭也带了不少,应该没问题。其他团是什么情况,我就不知道了。”陈默说。
“今晚怎么过呢?”刘翠这会儿有工夫打量一番整个帐篷,“还睡不睡觉?”
陈默看了看手表,已经凌晨两点了,说:“有美女,有美酒,有故事,围炉夜话也不错!”
“冬夜叙旧,转复寒甚,挑帘试看,雪大如手,已积三四寸矣。不亦快哉!”刘翠兴致勃勃地说。
“果然是中文系毕业的高材生,金老爷子的名句,出口即来啊。”陈默很佩服刘翠的文学功底。
这时,阿布拉江回到了帐篷,他脱下大衣,抖落上面雪,说:“这雪来得猛。今晚我是睡不了觉了,你们俩随便将就一下吧。铺板上有皮褥子和被子。”
“大叔,你还要干什么?”刘翠问。
“雪大,天冷,羊群会挤在一起,如果一直呆着不动,外围的羊可能会冻死。所以,过一会儿我就去赶羊,让它们动起来。不然的话,到明天早上,不知又要冻死多少只。”阿布拉江又披上了大衣。
“大叔,我们俩可以轮换着去,你也睡一会儿吧。”陈默说。
“你不会,也不知道该怎么整。”阿布拉江用火钳将炉盖打开,看了看炉膛中的火,“焦炭得省着点烧,还能坚持明天大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