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一个人,却不能说出来,也不知道那人是否知道,这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这种痛苦陪伴刘翠半年多时间了,如今还在继续。
A师这样的野战部队,军营里的女性很少,如果突然出现一位天生丽质的女军官,那必然吸引年轻人的眼球。
刘翠大胆泼辣,从不把一般人放在眼里,让不少青年男军官对她望而却步。尽管师政治部汪科长给她介绍,认识了C团的胡英辉,可是在刘翠的心里,时不时想着陈默。
她在等待,等待陈默的主动。
有时,她恨陈默,为什么如此清高,对她视而不见;有时,她觉得陈默不懂风情,是个榆木疙瘩;有时,她想鼓足勇气大胆地向陈默表白,又担心女孩子太主动好像是嫁不出去了。
这种矛盾的心理一直困扰着她。本以为这次执行任务,他们又可以加深友谊,可没想到,刚刚出来第一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上天保佑,保佑陈默平安无事。
“司机班长,能不能再快点。”刘翠心急如焚,只想尽快见到陈默,她甚至想,干脆也别矜持了,直接向他表白吧。但愿有这样的机会。
吉普车摇摇晃晃。这段路是那么遥远。刘翠觉得比刚来时距离长了好几倍,二十多分钟的时间似乎比一天、甚至一年还要漫长。
车子刚驶进哈莱曼乡卫生院,刘翠迫不及待地打开车门冲了下去,急急匆匆奔向急救室。
急救室外有二名C团的军官。刘翠认识,一位是群工干事艾斯卡尔、另一个是保卫干事郑东。
“艾干事,受伤的人怎么样?我们的战士怎么样?”刘翠问。
艾斯卡尔斜眉头紧锁,靠在墙壁上,两臂交叉抱在胸前。郑东的手里,一根没有点燃的香烟在指间打转转。
艾斯卡尔没有直接回答刘翠,而是朝急救室里看了看,然后才低声说:“没事,没多大事,被救的两个小孩只受了点轻伤。”
刘翠不明白,艾斯卡尔所说的两个小孩是群众的孩子,还是二营的小战士,她又追问:“我们的兵?怎么样?”
“医生正在全力抢救。应该没事的。”遇到这样的事情,谁心里都不是滋味,艾斯卡尔的声音很低。
“没事,没事。”刘翠怎能不知,越说没事,事情越大。艾斯卡尔是在安慰她吧。
无意中,刘翠看到挂在艾斯卡尔肩头的佳能相机。机身粘满黄土,还有斑斑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