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站起来说:“艾副主任批评得对,我诚恳地接受。作为C团带队指挥员,我没有尽到领导责任,安排部署工作不够细致,防范措施不够有力。在今后的救援过程中,我将严格要求部队,积极抢救群众,同时确保自身安全。”
随后,还有几位同志简单发言表态。
刘翠早就坐不住了,心里想:“怪不得陈默没赶回来,原来二营那边有突发新闻。受伤的会是什么人呢?”想到这儿,她已经无心再听别人说下去,只盼着会议马上结束,她好立即赶往牙拉甫村。
刘翠前往牙拉甫村的路上,见到好几辆救护车呼啸而过,她不知道,这些车是送受伤群众,还是送受伤的战士?她必须尽快赶到现场,只有离现场足够近,才能无限接近新闻真实。何况,陈默还在那里。她是在惦记他吗?
从哈莱曼乡到牙拉甫村没有柏油路,车在简易的沙石路面颠簸着,速度提不起来,十公里的路跑了二十多分钟。
他们赶到牙拉甫村后,很快就找到事发现场。
这里还有十几个战士,正从倒塌的房屋里扒东西,并没有见到陈默的身影。
刘翠管不了那么多,既然来了,就抓紧时间采访吧。摄像师小张适时地开机。
事发现场是当地老百姓最普通的那种土房子,七八户连在一起。有一座房子墙壁倒了两面,还有两面墙勉强支撑,屋顶斜耷拉下来,紧挨着的一座房子已全垮掉,地上似乎还有血迹。
刘翠问身边的战士:“你知道为救人而受伤的官兵是哪个连队的吗?”
那战士满身是土,表情麻木:“你去问我们排长吧。”
刘翠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戴着眼镜的“红牌”军官,正指挥战士们从倒掉的墙壁下挖粮食。
所谓的“红牌”军官,就是刚从军校毕业到部队,还没有正式授予军衔,肩章是红色的学员干部。
刘翠上前去问了一声:“你好,排长同志,打扰一下,我是师宣传科的刘干事,刚才,是不是有几个战士为抢救群众受伤了?能不能简单介绍一下情况?”
年轻的军官抬起头,看了一眼刘翠,什么也没有说。他摘掉眼镜,用粘满灰尘的手揉了揉眼睛,又把眼镜戴上。
刘翠发现,他的眼圈有点发红。年轻人虽然经受过军校训练,可是哪里见过如此惨烈的场面,初出茅庐就遇上急难险重任务。
“勇敢点,小伙子。”刘翠先给他一些鼓励,“受伤的战士是你们排的吗?当时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