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也折腾了一夜,太子的哀嚎声不断,药藏郎,药藏丞,掌医,药童等医人以及奴婢都是忙里忙外的小跑着,看不出他们在忙什么,似乎只有这样忙才显得对太子病情的重视。
御医甄权虽不慌乱,但也面露忧色,诊完病情药方开了一个又一个,又都撕掉,思忖半晌才最终定下一方,随后给王玄应施针,喂药,最后,东宫臭气熏天,王玄应也不哀嚎了。
天亮之后,药藏郎顶着通红的眼睛送御医甄权离开了东宫。
甄权回到皇城,站在皇宫的应天门外停了停,叹了口气,转身走向太医署。
他还要去解决侄子甄维的事,即使他一夜没睡。
巢元方习惯性的以太医署为家,早早的起来就见到了甄权。
“权兄来了,快请。”
甄权比巢元方长几岁,二人在隋朝时就一起共事相互很熟悉,寒暄两句,便一同坐下。
“太子的病情如何?”巢元方关心的问道。
“不太好,是肠痈,”甄权捋着胡须叹息着,“我用了大黄牡丹汤,暂时控制了疼痛。”
“哦,这是医圣张仲景的方子,大黄苦寒攻下,泻火逐瘀,通便解毒,此方甚好!”
“呵,元方啊,你是不是哄我开心啊,”甄权指了指巢元方,埋怨道,“你治过的肠痈比我多,你也该知道此病不在药上,而在养上,太子的性子喜欢暴饮暴食,而且还要带兵打仗,在战场上饮食又不干净,我怕...变成急症啊。”
变成急性,便是缩脚肠痈,想到这巢元方也是叹了口气,如果真的那样,太子怕是凶多吉少了。
二人相互对视一眼,又都一起摇摇头,却也没有流露多大的悲伤,一生行医,如果总将对患者的惋惜挂在脸上,那也就不适合再做医人了。
虽然对方是太子,但在他们心里只是上位人,并不觉得这王家该是天下正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