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宫外的人都尊自己为皇上,疏离有礼而不敢放肆,哪怕对话都不敢直视。
越是这样,虞璁越怀念当初读大学的时候,和舍友们嘻嘻哈哈勾肩搭背的日子。
能有朋友陪伴,也是很好很好的事情。
“这些,你以后都假装不知道。”他慢慢开口道:“既然他有了新的名字,有了新的人生,过去那些,都不要再理会了。”
“臣遵旨。”
这头乾清殿里,虞鹤整理完了预约簿,哼着小曲给自己研了墨,正想临个字帖,忽然门外小太监传唤道:“张大人到——”
虞鹤眼神一变,脸色突然苍白了许多。
张孚敬跨步走了进来,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他半晌,慢条斯理道:“虞大人——日子过得不错啊。”
虞鹤原以为自己会被送来当任人鱼肉的男宠,没想到能被皇上厚待,过上今天这样的日子。
他也根本没想到,自己会再以官员的身份见到张璁。
“五品秘书使?这科举都不用考,也算是你给皇上插屁股的奖励了?”张孚敬根本不顾及其他太监还在场,玩味道:“怎么,床上功夫不错,把皇上伺候开心了?”
虞鹤脸色惨白的看着他,半晌没有吭声。
他知道自己的过去,张孚敬也知道。
“贱狗毕竟是贱狗,被赏了块骨头就以为能挣开绳子了?”张孚敬抬手捉住他的下巴,指甲掐的他皮肤上都落下红印来,冷漠开口道:“若皇上知道,你在袁府不是人人宠爱的公子哥儿,就是个吃潲水长大的下人,他会不会嫌你脏啊?”
虞鹤咬紧了牙,就是不开口回应任何一句话。
“小娼妓嘴巴还挺硬。”张璁松开了他,一脸厌恶的掏帕子擦净了手:“当真以为能摆脱我了?嗯?”
“这,”他转过身,示意远处新来的小太监走过来,勾勾手指道:“洪公公,以后皇上说了什么,见了谁,都一五一十的跟他讲。”
平日里慈眉善目的张尚书,此刻语气阴冷的毫无保留。
“老子有能力把你送进宫,也大可以随时弄死你。”
少年沉默的低下头,不作任何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