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菀的心里突然一怔。
陈爱是从十六楼摔下来的,白苏月是七楼。按照重力和速度比例来说,没理由陈爱的外伤比白苏月的轻。
“她家住七楼吗?”乔菀忍不住向警察证实。
“是啊。七楼的窗户还开着。门同样是被反锁着,现在是深夜,不敢太打扰市民,所以没有电锯把门打开。这个地方也不好攀岩,只有让人留着现场,等天亮再进屋检查。乔医师,依你看……”
乔菀微微叹了口气,慢慢站起:“整个背后已经血肉模糊,得带回尸鉴中心。”
突然,人堆里挤进来一个年纪四五十的妇人,她冲到白苏月的尸体身边,双手摊开拦住,两行老泪挂在褶皱的脸上,大喊:
“不行,不行把我女儿带回尸鉴中心,你们是要解剖吗?我女儿最爱漂亮,她要是在天有灵,绝不会允许死了还没个全尸。”
付景年走到妇人身边:“你是死者的?”
“我是她母亲。今天是小月的生日,没想到却成了她的忌日,让我要怎么活?怎么活?”
“既然是死者的母亲,那么你有没有她家的钥匙?还有今天是她的生日,那么晚饭的时候她有没有和家人一起庆生?”
“小月,小月是在我家吃完晚饭才走的。没想到,一回自己的房子……”白母再也说不下去,扑在女儿面前嚎啕大哭,扯着嘶哑的喉咙泣不成声:
“小月,到底有什么事这么想不开啊?刚才不还好好的吗?你爸走得早,现在剩下我一个老太婆要怎么活?”
乔菀拧紧眉头下意识地看了黎子谦一眼,从来到现场开始,他一直深锁眉头,缄默不语。深眸漆黑的颜色,比夜色更加浓稠。
如果这两起案件有关联,那么真凶似乎有意无意地在向黎子谦透露着什么。
因为,若是只想制造死者自杀的现象,又为什么让她们都死得那么突然?
自从黎子谦突然找她的那天起,黎明和黑夜便整个颠倒在乔菀的世界。
辗转下来又是一天的早晨,黎子谦带着她回到了简公馆,偌大的客厅里唯有两人的身影。
客厅桌子的质地是上好的檀木,淡淡的香气有些古雅,让人提神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