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众人走后,我们几个也进了庙堂,就见陈辉一脸阴郁地在蒲团上坐着,我走过去问了一句:“道长,您跟那公安都在屋里都说了些啥呀?”
陈辉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没啥,那公安跟我们索要罚款,那女香客的儿子报假案,耽误他们正常出警,要二百块钱的罚款和一百块钱的车油费,总共三百,要不然,就把你和他儿子一起带走。”
我一听,顿时不痛快了,“他们这么做,不是讹人嘛!”
陈辉叹了口气,没理会我这句话,接着说道:“女香客身上没那么多钱,我就把钱替她拿了出来……”
我顿时叫道:“这公安比那大娘的儿子还黑!”
陈辉随即又叹了口气,自言自语似的说了句不符合他身份的话:“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呀……”
当时的三百块钱,基本上等于一个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傍晚的时候,那大娘还真拿着三百块钱过来了,不过,陈辉死活都不要,让大娘把钱再拿回去,大娘没办法,把钱放到了老姑仙的神像跟前,给神像磕了好几个头,求老姑仙原谅她儿子的罪过,也求我原谅她儿子对我的冒犯。
庙祝妇女见天色已晚,留大娘在庙里吃了顿晚饭,吃饭期间,大娘又对陈辉跟庙祝妇女说起了昨天夜里的事儿。最后,听得庙祝妇女一脸羡慕,庙祝妇女说,她虽然能跟老姑仙对话,但是从没看见过老姑仙的真身,真希望自己也能亲眼看上一看。
随后,陈辉和庙祝妇女,也问起了梦里那个男人的事儿,大娘愣了愣,说道:“我记得,老姑仙好像是对我说……说……”说着,大娘扭头朝神像看了一眼,眼睛亮了,“对咧对咧,想起来咧,老姑仙说,俺们梦里那个男人,是俺儿子过去打死的一只黑狗,那黑狗眼看就要出道行了,让俺儿子给打死咧,还把肉给它吃了,它的鬼魂就生了怨气,一直在俺们家里就没走,要不是我前世对老姑仙有恩,黑狗早就对俺们家里人下手咧。”
听大娘这么说,我点了点头,猜测道:“那黑狗不敢动你们家,但是,后来见你媳妇儿怀了孕,就开始故意捣乱,说啥那孩子是他的,其实就是想恶心您儿子的,对吧?”
“对,我们家有老姑仙护着,它不能把我们家里人怎么样,就用起这法子咧……”
我又点了下头,真是癞蛤蟆爬脚面,不吓人它也恶心人,不过,大娘那儿子也不是啥好东西,活该恶心他。
大娘看向我说道:“对咧对咧,我又想起来一些,老姑仙还跟我说,你能帮俺们家把那只黑狗弄走……”
“啥?”我一听,差点儿没从凳子上跳起来,心说,咋每一件事儿都是连环套儿、都有坑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