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子穿好以后,我呆呆地坐在床边,感觉自己的心都死了似的。陈辉他们三个可能见屋里许久没了动静儿,在外面喊了几声,我也没答应,他们推门走了进来。
陈辉看看我,又看看床上的蓉蓉,长叹了口气,劝我,“黄河呀,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别太难过了。”
人死不能复生?一听这话,我缓缓抬头看了陈辉一眼,他倒是给我提了个醒儿,我冷冷地笑了笑。
随后,陈辉到饭店里问了问厨师大哥,想给蓉蓉买口棺材,谁知道,厨师大哥对他说,现在他们这里查的很紧,不许土葬,人一死就得拉去火葬,现在只有卖骨灰盒的,根本就没有卖棺材的了。
这咋办呢?最后,厨师大哥给出了个主意,可以到他们镇子上卖家具的地方,买个质量最好的立柜。
陈辉跟我一合计,我头了头,立柜就立柜吧,总比叫人发现了,拉去火葬强!
厨师大哥找了几把刨坑的家伙什儿,我们几个在村子东边的山上,找了块迎风朝阳的地方,往地上挖了挖,还不错,下面不是纯石头的,土石掺杂的,挖好墓坑以后,把蓉蓉用结实的立柜成殓了。
在收拾她遗物的时候,我在包袱里发现了之前那块狗头骨,转念一寻思,顿时恨上心头,转身把狗头骨放进了我自己的包袱里。
只是,唯一让我疑惑的是,之前蓉蓉让我给她拿的那本邪书,并没有在她的遗物里,我甚至把整个屋子都找遍了,没有找到,现在想想,或许那本邪书根本没被她带在身上,可能在来找我之前,已经被她藏到了某个隐秘的地方,那本邪书呢,至此下落不明。
在她的遗物里,除了衣裳,只剩下一沓钱,没有任何证明她身份和来历的线索,她说她上一世,是洛阳人,这一世呢?陈辉说,那天收她为徒的时候,她说她这一世姓李,大名李蓉蓉,具体是哪儿的人,她说,既然出家,就没有家了,是哪儿的人,并不重要,陈辉也就没再多问。
安葬了蓉蓉以后,我失魂落魄的回来了,强顺看看我,说了一句,黄河,你又不会笑了?
是不会笑了,阴沉着脸闷在家里好几天,陈辉劝我,离开这里吧,离开这里会好一些,到别处再找破铜牌的地方。
我摇摇头。
几天后,我打起精神来到饭店,开始干活儿,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把厨师大哥拉到一边,问厨师大哥,“大哥,你认识过去那个,来饭店里卖黑貂的人吗……”
半个月后,镇子西边的一个村子里,出现了一个疯子,疯疯癫癫的到处跑,嘴里还大喊大叫着:别咬我,别咬我……听来饭店里吃饭的人说,这疯子,在疯掉的前几天,夜里总是做同样一个噩梦,梦见一只恶狗,扑在他身上乱咬,没几天,就疯掉了。
又半个月后,我出现在了疯子的家门口,疯子那天,刚好在他家门口像条狗一样蹲着,头发蓬乱、胡子拉碴,身上的衣裳一条一条的,不知道在哪儿挂破的。
我走过去,蹲到了他跟前,“哎,你还记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