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小老头的家,一口气来到街上,街上这时候更加冷清了,在路上放眼一瞧,并没有看见陈辉跟强顺。顺着路我就往西找,走到他们村十字路口的时候,远远看见陈辉跟强顺正往我这边过来,我赶紧朝他们跑了过去。
跟他们一碰头,强顺一听说有鸡肉吃,乐坏了,说他们俩要了半天,连口热饭都没要出来,我心里随即一酸,谁又不是呢,不过,还好还有个小老头儿,虽然说话难听点儿,人看着奸横点儿,但是整体来说还算不错,至少比他们村里某些人强多了。
强顺随即小声问了我一句,那小老头儿家里有酒没有?我立马儿斜了他一眼,有肉吃就不错了,还想要酒呢。陈辉则叹了口气,啥话也没说。
领着陈辉强顺回到小老头儿家里,两只鸡不但一点儿都没动,桌子上还多了一瓶酒跟几个杯子。
小老头儿显得非常高兴,说啥,家里除了过年,很少能有这么多人,也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我趁势就问了他,“大也,您家里为啥只有您一个人呢?”
小老头儿笑着说:“俩儿子都大咧,在外头混的不错,每个月给我寄点儿钱,就过年回来一趟,前两年,老婆子也死了,家里就剩我一个咧。”说着,小老头儿拧开酒瓶盖,每人给我们倒了一杯,几个人吃喝起来。
这两只小公鸡呢,是小老头儿春天的时候养的,准备过年时再杀的,不过,他们家鸡窝里还有几只,小老头儿不在乎这一两只,因为养的时间比较短,肉特别嫩,吃起来虽然没啥嚼头,但是特别香。
几个人都挺高兴,吃吃喝喝,期间,陈辉好像问小老头儿姓啥叫啥来着,不过我没在意,这小老头儿到底叫个啥姓个啥,我现在没一点儿印象了,就记得那鸡肉味道不错,跟美味珍馐似的。
小老头儿呢,酒量不行,喝了没几盅,显得就醉了,又喝了两盅,居然叹起了气,整个人显得还挺难过。
陈辉就问他,为啥叹气,有啥事儿吗?他就说起了老胡家,说胡老二这人怎么怎么样,胡老大这人怎么怎么样,最后,醉眼朦胧的问了我们一句,“你们……知道胡老二到底是咋死的吗?”
我们相互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小老头儿自嘲似的醉笑了一下,说道:“我……我要是跟你们说了,你们、你们可不能出去乱说昂。”
小老头儿这话一出口,陈辉连忙劝道:“老弟呀,那就别说了,我们不想知道胡老二是咋死的,这个跟我们没关系。”
小老头儿醉醺醺看了陈辉一眼,问道:“真的不想知道呀?”
陈辉摇了摇头,小老头儿又看向我,我也摇了摇头。
小老头儿顿时大叫道:“不、不想知道,我也得说,不、不说出来,我心里憋的难受……”
喝多了的人,都这样儿,心里想到啥话,非得说出来不可,我们几个又相互看了一眼,看小老头儿这架势,要是不让他说,他很可能把我们从他家里赶出去,几个人都不再吭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