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我忍不住笑了,扭头又朝房门那里看看,心说,这瞎老头儿不是给老婆婆扶进堂屋了么,这时候,咋钻进我们屋里的。
房门旁边,还有个老式的破窗户,我又朝这破窗户一瞧,这窗户好像跟我睡觉前不太一样了,我对瞎老头儿说道:“那您继续吧,我不碍您的事儿了。”说着,我朝窗户那里退了过去,退到窗户边一看,原来这窗户整个是个活的,双手抓住两边的窗户框,一拔就能把窗户从窗户框上拔下来。
瞎老头儿这时候,嘴里哼了一声,又把身子蹲下去,咚咚咚,很机械地撞起了棺材。看的我都纳闷儿,他撞这棺材到底是个啥意思。
窗户旁边呢,就是陈辉他们三个睡的那间里屋,我一拧身,钻进了里屋,里屋里地方不大,也是乌漆嘛黑的,而且里面乱七八糟的,似乎放着很多杂物,进到屋里我就摸索起来。
没一会儿,给我摸到了陈辉的那个包袱,这时候,陈辉他们三个在床上睡的正香,黑灯瞎火的,我把包袱打开了,伸手往里面摸索一阵,给我摸到几张黄纸、一根红线、一个香炉,我想要的就是这几样儿东西。
黄纸拿到手里对折,凭感觉撕出一个纸人,把红线一头拴到纸人身上,另一头往嘴里蘸了口唾沫,拿着纸人红线香炉,出了里屋来到外面,在香炉里抓上一把香火,撒在窗户台上,把给我蘸过唾沫的红线一头儿,系在窗户棂上,等于是,把纸人悬在了窗户上。
随后,又拿出一张黄纸,又撕出一个纸人,拿着纸人来到瞎老头儿身后,瞎老头儿这时候还在撞着棺材,我心说,你撞个啥个啥劲儿呀。
伸手一拍老头儿肩膀,我说道:“哎,老爷爷,您别撞了。”
瞎老头儿顿时又是一个激灵,扭头朝我一瞧,我赶忙冲他一笑,把手里的纸人摊开冲向了他,说道:“您看我手里拿了啥。”
瞎老头儿朝我手里一看,腾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你是什么人?”
我顿时“咦”了一声,真是奇了怪了,这鬼居然还会问我是什么人,鬼一般很少问这个的,我说道:“抓你的人。”
瞎老头儿一听,居然二话不说,伸出双手来掐我的脖子。这瞎老头儿呢,比我个头儿大,但是干巴巴瘦的跟麻杆似的,没等他一双手掐在我脖子上,我把身子朝他跟前一冲,手上的纸人直接给他摁在了眉心,瞎老头儿顿时又是一激灵,我赶紧给另一只手的中指跟食指上吐了口唾沫,二指并拢,叫了一声:“收魂摄魄!”
两根指头戳向瞎老头儿的下巴,瞎老头儿居然也不傻,把下巴一扭,我一下子戳到了他脸上,不等我把手收回来,瞎老头儿一甩脑袋,挣脱纸人往后一退身,不过,身后就是那口黑棺材,身子“砰”一下撞在了棺材上,我刚要往前迈步,赶上去,就见瞎老头儿顿时跟没了筋骨似的,慢慢软了下去,与此同时,一股冷风从我脚边贴着地皮溜了过去,我没管那股子冷风,冲过去把瞎老头儿抱在了怀里。
就在这时候,窗户那里“哗啦”一声,我回头一瞧,给我悬在窗户上的纸人剧烈晃动起来,我赶忙把老头儿放到地上,转身朝窗户跑了过去。跑到窗户跟前,纸人摆动的更厉害了,就好像鱼咬了钩,鱼漂在水面剧烈颤动一样。
我伸出手一把攥住了纸人,另一只手把红线从窗户上解了下来,把纸人迅速对折,用红线把纸人牢牢缠上了。
纸人放进裤兜里以后,长长松了口气,心说,还敢问我是谁,这下你知道我是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