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就不用你操心,把明天的差事做好就行了。你去吧,我累了。”元烈不耐烦地挥手,好像非常不愿意听到族人们对岳绮云的爱戴。
“是。”元海再一次看向一身孤寂的部族汗王,嘴唇动了动,最后却是一句话没说转身走出了王帐。
元烈站起身,缓慢地在宽敞的王帐中踱步。烛光将他寂寥的身影,投影在王帐的墙壁上,摇摇摆摆。
“嗤!”良久,元烈看着墙壁上自己孤单的影子笑了起来。
原来以为纳莫筝为侧妃他会非常高兴,虽然没能正式迎娶她,但是能够和她长长久久地在一起,自己怎样都会是期盼的。
然而,事到临头了,他却没有自以为的兴奋,反而有种失去某种重要珍宝的不安。这种不安,居然让他根本就不在乎莫筝对他的王庭是不是构成威胁,不在乎明天莫筝会以什么心态屈居在侧妃的名分上。
自从回到王庭,他无时无刻不再偷偷盼着岳绮云的回归,而这种期盼却每每被岳绮云毫不客气的拒绝给敲得粉碎。
按照他自己的本心,元烈真的想策马冲到那个小小山谷中,将那个倔强的女人给绑回王庭。可是,每当他举步的时候,眼前总是会闪过岳绮云那双充满了刻骨仇恨的丹凤眼。
——她是如此地恨着自己啊!元烈颓然地叹息。
就在这样的患得患失中,元烈干脆住进了她曾经住过的王帐,总觉得不定哪天,岳绮云会不堪山谷驻地的艰苦,终将回到这里似的。
他是战场上杀伐决断的将军,他是草原上说一不二的汗王。可是,在面对岳绮云的时候,他却是一个彻底的懦夫,他不敢面对她,也不敢面对自己的心。
草原的夜,有人通夜无眠,而有人却是一夜好眠。
“罗兰,今天好想吃奶豆腐哦!”岳绮云在喝光了一大碗鸡汤面,又吃了一张酥油饼后,舔着粉红色的唇,委委屈屈地看着自己的丫鬟,一副没吃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