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那一刻,地牢里的所有卫队成员,全都沉默了。
纳基嗤了一声,浑身上下都被舍弃一切的释然所充满:
“所以,在日复一日的迷茫和日见沉重的绝望里,当有人许诺我们以希望,有人告诉我们,这一切不过是国王的一时昏聩,不过是朝中诸君的鬼迷心窍,而我们需要做的,只是一次默然等待的时候……”
他没有再说下去。
另一边,坎农重新开始低低地啜泣,布里不再哼声,塔尔丁失魂落魄,身为不知情者的贝莱蒂和奈则愣愣出神。
唯有小巴尼和塞米尔,一个痴痴念叨自己才听得懂的话,一个咬牙切齿地握着武器。
“告诉我,殿下,一边是满怀希冀的娇妻弱子,坚守往昔的耄耋父老,引以为傲的家族荣耀……另一边,是温和仁慈的国王陛下,严酷无情的国王法令,镌刻生命的禁卫誓言……”
纳基扭曲了脸庞,眼眶里尽是湿润:
“我该忠诚何者,又该背叛何者?”
泰尔斯轻轻闭上了眼睛。
“父亲,”小巴尼痛苦地按着头颅:“父亲……”
“不,你……不,这一切,太不公平了……”
小巴尼的呻吟低低传扬在空气里。
扑通。
另一边,塔尔丁跪倒在地上,捂住脸庞,肩膀微抖。
纳基神经质地笑了一声,扬了扬手上的钥匙:
“如果忠于陛下和星辰,就意味着背叛你出身的家族和所爱的妻儿……”
“告诉我,殿下,怎么做,才不算背叛,怎么做,才算是忠诚?”
泰尔斯艰难地呼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