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室里安静了几秒钟。
詹恩皱眉看向眼前的泰尔斯,后者面色坦然,毫无羞赧。
巧妙的一剑。
终于,南岸公爵勾起嘴角,曾经完美而礼貌的笑容显现出一丝诡异。
“我想,泰尔斯,这大概是你到翡翠城以后,对我说过最坦诚的一句话了。”
“既然我都这么坦诚了,”泰尔斯毫不理会他的讽刺,“你也别藏着掖着了?”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峙了几秒。
“对,我一开始就知道你是在胡诌,”詹恩的语气不再带有之前的官腔,取而代之的是令人不安的冷酷,“虚张声势,狐假虎威,从国是会议到王室宴会,你来来去去会的就这一招。”
“所以你从来没相信过我,相信过什么‘国王送我来是要挑拨我们争斗’的屁话。”
“你也说了,那本就是你胡诌的屁话。”詹恩反唇相讥。
泰尔斯不再纠缠,话锋一转:
“既然如此,当酒商摩斯遇害,我们在告解室里摊牌时,你反过来迎合我胡诌的屁话,告诉我摩斯一桉只是‘错误引导’,只是秘科挑拨我们的手段……这就很有趣了。”
“哈,你就因为这个怀疑我?”
“不止,你还一反常态,愿意把你的妹妹‘托付’给我,让我‘看紧她’,你甚至重提了‘新星’给我的条件,似要助我加冕?”
詹恩目光一动。
“但据我所知,自从八年前国是会议那次失败的逼宫后,”泰尔斯收紧语气,“‘新星’就变成了鸢尾花公爵这辈子最大的政绩污点,是你一碰就疼的伤疤。”
詹恩沉默了好一会儿。
瞅准旧伤的一剑。
再开口时,他的声音既轻且慢:
“那还多亏了你呢,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