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莫雷的筹码,它已经不在你手里了。”
泰尔斯摇摇头。
“不,不是艾莫雷家的孤女,”王子不在意地道:
“那顶多是个添头。”
“添头?”
泰尔斯颔首:
“对,就像‘沙王’也只是开始,一架初始不顺,偏离大道,却最终被我们拉回正途的马车。”
凯瑟尔王没有说话,他知道,泰尔斯的话不止于此。
果然,下一秒,泰尔斯脸色一肃:
“为了击败他们,击败你滑不溜秋不可捉摸的对手们,陛下,你必须改变策略,不能再仗着实力横冲直撞,不能再如此强势咄咄逼人,不能再漫无目的地茫然舞剑,不能日日皆警夜夜惊心。”
泰尔斯低沉地道:
“你需要他们跳出来,站出来,亮出来。”
“你需要他们松懈,他们疏忽,他们犯错。”
“你需要了解他们,掌控他们,麻痹他们。”
那一刻,国王神色微变。
“是的,陛下。”
泰尔斯的态度坦诚而大气,好像这是最顺理成章,天经地义的事情。
“在星辰王国,在这场贤君留下的、局势明朗到无路可走的残局里,你真正需要的,欠缺的……”
下一秒,泰尔斯神色一厉,嗓音突冷:
“是一个对手。”
“一个足够与你分庭抗礼的——对手。”
那个瞬间,凯瑟尔五世的眼眶遽然扩大!
泰尔斯远远地望着对方,竟然感到一股奇特的平静和释然。
没错。
古来刀剑,难逃其鞘。
他要成为的,不是剑。
而是剑鞘。
“而这个对手,他必须像你一样,足够强大,足够高贵,足以号召群雄震动王国,有了他的存在……”
泰尔斯没说下去,而是试探地瞥向凯瑟尔王。
第一次,说一不二的铁腕王不偏不倚,沉声回应:
“我在听。”
泰尔斯心中叹息。
他找到了。
接敌、察敌、应敌。
在这场匆匆而来,与凯瑟尔王短兵相接的艰难战斗里。
他冲锋、跌倒、抵抗、一次次被击败,又一次次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