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惊讶变成犹疑,从犹疑变成木然,从木然又变得激动,从激动又跌落回黯然。
对方眉头颤抖,单目里写满了复杂的情绪:纠结和痛苦,感动与释然,懊悔和遗憾,悲伤与彷徨。
泰尔斯看得暗暗心惊。
怎么……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
终于,格里沃缓缓地移开了火把,深深地垂下头。
在没人看见的黑暗里,格里沃扑通地一下,死死撑住轮椅,像是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他闷着声开口,嗓音像是隔开了一层雾气,略有模糊:“不可能。”
拄着拐杖的希克瑟微微一叹:“懂了吗?”
泰尔斯带着惊疑转向老乌鸦,却只能在他的脸上看见感慨与落寞。
王子下意识地开口:“怎么回事?我的眼……”
“不!”
轮椅上的老兵打断了他。
“不,”格里沃依然垂着头,可他的声音却开始颤抖,断断续续,其程度比刚刚咆哮的时候更甚:“不,不,不……”
他右手握着火把,左手紧紧握着轮椅的座臂,肩膀起伏不定。
希克瑟摇了摇头,语气笃定:“你看见他眼眸的颜色了。”
格里沃猛地抬起头!
泰尔斯惊讶地看着他的面孔:老兵瞪着单目,像是刚刚发现残酷真相的侦探一样,不可置信地摇头。
王子摸了摸自己的眼皮,他看看希克瑟,又看看格里沃。
一股莫名的恐慌感蔓延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