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中闪过一片恒久以前的记忆。
依旧是在那个明亮的教室中,依旧是此起彼伏、噼里啪啦的按键声和笔记声。
【葺仁,这个问题,你有什么答案?】
过去六年里,这样陌生而熟悉的记忆闪回并不多,至少不如他六年前在那些惊心动魄的冒险中那么频繁。
但它们绝非就此沉寂。
比如现在。
【社会关系,或者说,个体在社会关系圈中的位置,是怎么影响个体行为的呢?】
【按照“理性人”的假设……那么,明明知晓行动会带来相应损失,或至少风险不可预期的情况下,为什么不少的个体还要习惯性地按照关系的亲疏远近,跟随并重复周围个体的行动?】
只是……
记忆中,那个模糊、隐约,总让泰尔斯情绪难抑,却怎么也叫不出名字的,温柔女声的主人,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泰尔斯?”
在希克瑟微微的催促声中,泰尔斯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开口道:“我想……”
“是因为多国的联合干涉?我想无论是海对岸的翰布尔、夙夜,还是西陆的康玛斯以及一众小国,都不愿意看到一个过分强大的巨龙国度……”
但嘴上不停的泰尔斯,看着那片镜片后的那只眼眸,看着那目光中的莫名深意和笑意,心中微动,不自觉地缓缓收住话语。
坐在皮椅上的希克瑟笑了。
他的肩膀一抖一抖,扶着拐杖的双手微微颤动。
他的笑声虚弱却欢快,仿佛一个逗弄着孩子的幸福老人,丝毫没有阴森感。
就像一只……快乐的乌鸦?
塞尔玛不明所以地看着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