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轮到魁索他自己的时候,愤怒的北地人和魁索的属下一起冲破了再造塔,杀入刑场,杀死帝国的士兵,救出魁索。”
“消息传出,整个北地为之震撼,人们重新拿起武器,穿起铠甲,聚集到奄奄一息的魁索身边——但这一次却不是为了帝国服役,而是为了反抗帝国****。”
“后来的故事你当然知道……”
泰尔斯品味着这个故事——这可与星辰的书籍里所写的相差太多。
“是的,”泰尔斯一边思考,一边默默地道:“起义王战至最后,和他最后的三百人……”
但故事的最后,坎比达依然让泰尔斯吃了一惊。
“只有一点不同,”坎比达打断他,眼里露出精光:“没有什么‘战至最后’。”
泰尔斯一愣。
“魁索根本没有作战的打算——他一开始就解散了大部分的义军,仅仅带领着最后不离不弃的三百人,在孤老峰侧向着三大军团发起最后的冲锋,那是所谓魁索起义的唯一一场战斗。”
“这更像是对皇帝的无声抱怨,而非对他所忠诚一生的帝国的反叛,不是么。”
“魁索死后,北地人每家每户都点起蜡烛,按照诸王时代的古礼,尊他为王——起义之王,一个魁索大概至死也不愿背负的头衔。”
“这就是起义王魁索·伦巴的故事……不少埃克斯特人都耳熟能详。”
“你明白了么,皇帝的后裔?”坎比达淡淡地道:“帝国究竟给北地留下了什么东西?”
卡斯兰饶有兴致地看着泰尔斯的反应。
幸好其他人都坐在离他们有段距离的圆桌上,否则,泰尔斯估计很快又是一场星辰人对埃克斯特人的酒馆群架。
“一个经过精心修饰的故事,”普提莱哼笑道:“我倒是奇怪,你怎么对皇帝的敕令知道得那么清楚,确定一字不差?”
“尽管挖苦吧,帝国人,反正你的脑里只有帝国的光辉,”坎比达的眼神充满了厌恶,他继续道:
“帝国给了世界什么?连年无休的兵役征伐,毫无尺度的苛捐重税,从西涛崖到红土,从荆棘地到远东,帝国的暴戾严苛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贪婪腐朽的高官小吏,残酷高压的愚民统治,所谓的伟大人类帝国早就腐朽烂透,从上到下,从内而外,从天马御座到远征军团,从禁卫军到城门官。”
“愈演愈烈的民族冲突,丑陋黑暗的宗教压迫——多少人死在帝国秘密军毫无道理的酷刑之下,又有多少人死于明神教会的异端之名,你知道像群山之主、牧海少女、草原天父等等这样的原始信仰,就是在远古帝国的禁令下,在皇帝与明神教会狼狈为奸的阴谋中消失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