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在拐杖上的长剑随之一抖。
在泰尔斯意识到对方只是在找个地方架住拐杖之前,他已经下意识地屏息俯身,握紧腰后的匕首。
把拐杖架住的法肯豪兹像是没有注意到泰尔斯如临大敌的样子。
相反,他笑容一收,按着膝盖前倾,枯瘦的身影向坐在床上的王子压去。
“那就是……棋局里没有瞎子。”
“棋局双方都看得见、看得清、看得懂每一子,每一格,每一步。”
泰尔斯好不容易调整完自己的呼吸,开始思考对方的话语。
一直盯着他的西里尔突然伸手,扣住书桌上的餐盘。
公爵把那个内容丰富的餐盘稳稳地托到自己的膝盖上,徒手抓起一条看上去加了不少香料的烤鱼,张开碎牙狠狠咬下,既不遵循一般的用餐礼节,也不在意这是王子的餐点。
看得泰尔斯又是一阵蹙眉。
“所以,让我们别再装作看不见棋盘了——嗯,味道不错,似乎是劳滕家在‘复兴节’里敬献给我的那批,牧河里打上来的。”
西里尔一边嚼动着嘴里带骨的鱼肉,一边煞有介事地点头评价。
别再装作看不见棋盘……
盯着对方杀伤力巨大的面容,那种芒刺在背般的不适感再次爬上泰尔斯的心头。
“公爵阁下,你究竟想说什么?”
王子不再客套敷衍,而是凝重地看着公爵。
西里尔笑了,看着就像丑陋的脸庞突然皲裂。
他一边嚼动,举着手里吃了一半的烤鱼指了指泰尔斯:
“为了拯救一枚看似重要的近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