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延秋内心虽然一阵狂喜,可是,面上仍然装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仍然装出一片死灰等待死亡的无奈。
她的心里开始盘算着如何将剩下的那三处穴道也冲开,然后,给白慕云以致命的一击。
可是,白慕云仿佛是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似的,踏着地上倒塌的那截石柱的脚忽然化作齑粉,冷哼道:
我看你还是别再费心了,任你武功再高,也不会把剩下的那三个穴道冲开的,那是荻镜宫特别的手法点住的,除非宫主本人,否则……
宋延秋的心事被看穿,有些惊恐,也有些恼怒,甚至有些悲哀。
此刻,她才突然意识到老鼠的悲哀,老鼠被猫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时候那种想死却又偏偏死不了的悲哀。
她那原本就蒙着一层死灰色的脸上突然涌起一道血红,那是被愤怒充塞了胸腔血液上涌的极度愤怒,道:
姓白的,你不是人。
白慕云淡淡地道:不,我是人,只不过,我这个人有些与众不同而已。
宋延秋哼了一声:你这个小杂种,我当初为什么没有掐死你。
话音刚落,只见天空忽然有乌云倏然滚过。
哦,不,那不是乌云,而是白慕云突然闪动的身形,带起的那件深蓝色的斗篷,遮住了漫天的暮色。
斗篷闪动处,原本站在废墟前面的白慕云突然之间就到了她的面前,然后,一抬手,捏住了她的咽喉,冷冷地道:
你信不信我一抖手,就会将你的咽喉捏烂,让你永远也哼不出啦,骂不出来。
宋延秋仍然冷冷地哼了一下,一双死鱼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她现在只求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