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自己却知道,自己的剑并没有江湖中传言得那么厉害,他的剑的速度甚至连剑三十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像剑三十那样已经完全近于神话的剑法都还败给了葬剑岛的剑,那么,葬剑岛的究竟是一把什么样的剑?
李存孝无法想象,他甚至连想也不敢想。
假如他再这么想下去的话,他怕自己真的会丧失了前去赴二十年前剑三十曾经跟他们定好的那个约定。
路面很粗糙。
其实,从严格意义上讲,那已经不能叫做是路,顶多也就是没有杂草,没有石头,没有树木的一块空地而已。
路面坑凹不平,向远方无限地延伸,犹如斜插进在那无尽的天际里的冷杉的枝桠,瘦硬而艰辛。
一辆马车,就是在这样一条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这是一辆非常陈旧的马车。
车,简单而破败,只要前面驾辕的那匹马稍微跑得再快一些的话,仿佛就会一下子要散架的可能。
马,是瘦马,满身的排骨倔强地戳着裹在外面的那张皮,只要稍微的抽上一鞭子,仿佛就有倒下去的可能。
因此,在这茫茫的原野上,这辆马车只好踽踽而行,犹如一个年迈的老妪。
这么慢的马,这么慢的车,要想到达目的,一定会花上很长的一段时间的。
到了目的地之后,即使瘦马没有累死,破车没有散架,那坐在车上的人可能也已经散架累死了。
这实在是一辆急人的马车。
可是,车上的人却好像一点儿也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