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身体就要被烤干。
他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的那个红彤彤的大火球,终于觉得要找个地方暂避一下暑气了,可手中的重剑突然动了一下,咝咝咝咝……犹如毒蛇穿越草丛的时候,吐着舌头探路循敌的声音。
李重楼脸色一变。
铁一样的右手紧握重剑,左手抬起,冲着紧跟在后面的镖师打了个手势,道:“有古怪,你们护好镖车。”
训练有素的镖师立刻将镖车围成一个圆圈,又将马和骡子围在镖车的外面,头冲外,屁股冲里,然后,以面巾护住眼口抵挡风沙,拔出腰间的骑弩,推箭上弦,观察周围的动静,随时做出反击的准备。
——他们这种严阵以待的架势,别说是人,就是突然从草丛里蹿出一只蚂蚱来,也会马上被射成刺猬的。
然后,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却什么动静也没有。
风依旧在吹。
依旧有沙被狂风扬起。
李重楼皱了皱眉头,将遮挡风沙的面巾摘下来,擦了擦额头的汗,又轻轻地抚了抚紧贴着左肋的重剑,喃喃自语:“难道是我太敏感了,还是我的剑太敏感了。”随即苦笑了一下,拍了拍剑鞘,讪讪地道,“喂,老伙计,你这玩笑开得够大了。兄弟们,没事了,准备出发!”
可话音刚落,他的脑袋里突然“咯噔”了一下,不对,不是他太敏感了,也不是他的重剑太敏感了,而是危险确实正在慢慢逼近。因为正在他放松警惕想重新上路的时候却看见,不远处的沙丘后面,正有一股淡淡的轻烟飘起来。
这些淡淡的烟在炽热的阳光的炙烤之下,以极快的速度飘动着,并散发着一种淡淡的香气。
这种香气既像是兰花香,又像是蚊香,还像是酒香。
他还没有明白这究竟是兰花香,是蚊香,还是酒香的时候,脑袋便感到一阵莫名的晕眩。
接着,便看见那些原本严阵以待的镖师和骡马,也跟着一阵晕眩。
摇摇晃晃,一副快要栽倒的样子。
哎呀,不好,是迷烟!
他使劲拍打自己的脸,甚至拔出匕首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地刺下去,想以疼痛来缓解迷烟的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