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万千道:“不,什么都要问,真心与他相交。我总觉得,这个人,会对我们今后的生活产生很大的影响。”
慕如净叶虽然不解,但仍然道:“大哥怎么说就怎样,我照做就是。”
仇万千突然一展长袖,道了声:“好,你走吧。把山上所有的兄弟都带下去。这一战,可能是我的最后一战,是输还是赢,都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百分之一百的平静,赢得开心,输得无愧……”
慕如净叶知道他的脾气,所以,没有片刻的忧郁,带着原本埋伏在雪天冰地中的枪与花山庄子弟,下山而去。
望着他们的身影,仇万千的眼中突然有些……
说不出的不舍。
他突然收敛脸上所有的表情,一抖长袖,手里便多了一杆长枪,枪杆上刻着四个字:断魂枪,仇。
枪锋映着雪和光,仿佛也变成了冷的。
“出来!”
春空山的山巅向外突出的那块大岩石上,不知何时,居然多了一个写意的身影,白衣飘飘,悠游古然。左手捻着一本古卷,右手拈着一杯古盏——古盏里的酒,似乎还是温的,润的,一如他吟咏的诗卷:“香冷荼蘼架莫道自然不奢华。红楼檐下,文韵风雅,诗酒趁年华。马蹄敲月遍天涯。细履平沙,夜饮胡笳。”
声音虽然不大,却很古雅,仿佛是从居住着九天之神十地之仙的灵岛传来,被千年的冰镇过,被万年的溪洗过,被亘古的阳光暖过,然后,经历了前世的冰镇、溪洗、光暖才于今世的山巅飘进仇万千的耳廓。
仇万千的嗓子突然有些发痒,差点儿忍不住喊出声“好”来。
那白衣人听到声音,未转身,只是淡淡地道:“仇庄主?”
仇万千倒提长枪,应道:“嵋公子?”
白衣人转身,收起古卷,望着仇万千,道:“你认识我?”
仇万千道:“能够将中州的儒雅高洁学得如此淋漓尽致的南越蛮族,除了虎踞嵋,还有谁?只是,可惜啊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