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说,我听着。”黄守仁很顺从的走到了老爷子的藤椅前,腰变了个三十度。
黄老太爷并没有急着说什么,而是先沉默了一会,就那么自顾自的摇着,仿佛真的睡了过去一样。
守于一旁的黄守仁,却没有露出丝毫的不耐之色。
假寐着的黄老太爷,将眼睛微微的睁开一条细缝。只一扫,便将黄守仁的一切状态尽收眼底。
黄老太爷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做出个想要起身的姿态,黄守仁连忙上前将老太爷扶起来。
坐正了身子的黄老太爷,又继续咳嗽了两声,当成是清嗓子。
“老七,你是不是一直心里都有个疑问?”
“爹,我不敢!”
黄老太爷挥挥手道:“不要说这些没有营养的话。你的心里想什么,难道非得我戳破?”
黄守仁吓的脸色一白,随即便将思路一调,尽可能跟上老爷子的思维习惯。
“爹,要说一点疑问没有,也不是真的。”
“这就对了。咱们爷儿俩今天这儿说话,也没有外人。有些事也该跟你说一说了。”
黄守仁恭身,自己在旁边找了一张椅子搬到了黄老太爷的身边,端端正正的坐好。贵为一家之主的黄守仁,在外面可以呼风唤雨,但在黄老太爷的面前,却实实在在的只是一个温顺而听话的儿子。
黄老太爷在自己老式的中山装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了一个大号硬币,放在手里把玩着。
黄守仁认得,这块硬币,其实是银元,正是季学锋送过来的那牧错版袁大头。全世界独此一牧,价值无可估量。
“你是不是觉得,仅仅就凭这一牧错版银元,我就答应了季家的要求,太过于草率?”黄老太爷此时双目猛的一睁,精光一闪之下,哪里还有一个老人应有的迟暮之状,分明就是一头睡醒了的山豹。
“爹这么做,一定有爹的理由。”黄守仁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