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道清脆声音打断二人之间这奇怪的游会方式:“您、您是仙人吗?”
靳一斯不由惊讶地侧头看去,只见一个姑娘正正拦在他们的路上,对方生得明媚动人,未见得比得上靳一斯前世在银幕上所见美人,可是抬头仰视草妖之时,大大眼睛中明亮直接,有种闺阁少见的率性勇敢,叫靳一斯说,这股气质也不输任何美人了。
草妖连一根眉毛都未动弹,好似眼前拦住他的不是个年轻貌美的姑娘,而是一团幻影。
靳一斯不由觉得好笑,不待他出声,那姑娘已经大声再次问道:“您一定是仙人吧!”她目光四顾,然后扬起下巴道:“这八坪镇都是些庸碌之辈,本姑娘一个也看不上,我、我要把我的彩灯给你!”
说着她便双手捧着一团缤纷莲灯举到草妖面前,这样勇敢率真,甚至都出乎靳一斯意料,草妖连呼吸都未乱,幽深目光直将眼前这一幕视若无睹。
姑娘捧着灯手臂都开始微微颤.抖,靳一斯略微知道这百灯会的规矩,也不好劝草妖,只是温声朝这姑娘道:“姑娘,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看上一根……有毒的?”
这姑娘咬着嘴唇,眼睛却倔强地盯着草妖,听到这话,不由瞪大了眼睛,惊讶地转过来看靳一斯,只见仙人身旁这位公子,虽是衣着简朴,气势亦不如仙人这般惊人,眉宇间却有种说不出的光彩,就好像天下没有什么真令他为难之事一般。
靳一斯若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她掌中莲灯道:“姑娘花费了这么多心血,自然是珍爱之物,既是珍爱之物,自然是要赠给珍爱之心,如此才可不负……”
对方放下手中莲灯,脸上神情依旧似懂非懂,却难掩豆蔻年华的清纯动人,靳一斯非为惋惜颜色,只是为这一段青春年华,不忍见它注定空抛付。
靳一斯微微一笑,也不待这姑娘想明白,举步便走。也许待到一日,她遇到良人成亲生子儿孙满堂双目昏聩,也许在某个黄昏盹后才会想起今日这番话、蓦然感激这番温暖吧。
草妖自然是在靳一斯身旁的,只气势越发冷凝了。
靳一斯挑眉调笑道:“你若是觉得我搅扰你好事,便不该叫人家姑娘举灯举那么久,既无风度亦不利于感情升温,你觉得呢?”
好半晌,草妖都始终冷着一张脸,沉默。
靳一斯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好啦,就你这一身闷.骚的气势,放心吧,肯定还会有慧(不)眼(太)识(怕)珠(死)的姑娘过来的。”
结果,草妖只是冷着脸道:“本座无毒。”
靳一斯:……………………………………………………
等等,他才反应过来,草妖真身好像真是一棵草啊,所以那句天涯何处无芳草的比喻在草妖听来,应该是人身攻击了OTZ……不过,草妖居然没毒吗?打起来这么牛逼的一根草,居然无毒害,说出去谁相信啊~
靳一斯扶额,无力解释道:“我不是在污蔑你有毒,”然后,他忽然好奇地问道:“等等,难道从来姑娘追求过你,你也没有追求过姑娘吗?”
草妖一脸淡漠,依旧看不出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