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手轻轻的拧干手中的手帕,少女这才缓步走到床边,轻轻的为安澈附在他的额头之上。眼下安澈的额间滚烫,高烧不退,到是让她不得不守在这里。
将手帕放好,她这才缓缓走到桌前坐下,眉宇之间染上了一丝疲惫。不得不说,这治病救人乃是一件极为耗神的事情。
低头瞧瞧自己这一身血污,她的面色亦是有些无奈。
“汐颜,澈儿的情况如何了?”见少女过来坐下,安榭老爷子又不禁开口问道。
而少女见他这般焦急,自也是耐心的出声道:
“外公放心,我就在这儿守着,只要澈哥哥一退烧便没事了。他是行军之人,以前也没少受伤。如今伤势虽重,可我已经处理的极为妥当了,不会有事的。”
听了云汐颜的话,安榭总算是如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彻底的安静了下来。心中的焦虑点点褪去,这才轻声道:
“还好呀,还好你这丫头医术高明,可以悬壶济世呀。若非如此,今日澈儿就……”
安榭轻声感叹道,那望着少女的目光也又一次不一样了。今日情况紧急,若非云汐颜在场,或许他们安亲王府就真的在劫难逃了。
“若是十多年前你也在,该有多好呀。”
静静地靠在桌前,安榭又想起了十多年前的那件事。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离去,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办法。
那种无力的感觉,他真的不想感受第二次。
是呀,戎马一生又如何?能够以一敌百又如何?在面对死亡来临的时候,他依旧救不了任何人。救不了百姓,也救不了他的儿子。
云汐颜自是看出了老者心中的自责,可眼下这道坎儿只能他自己去过。
世事本就如此,有些人生来便注定好运,含着金汤匙来到世上。而有的人注定不幸,他的出生面临的是重重灾祸,是逃不开的痛苦。
并不是每一个病人都能遇上良医,就像当年的安王爷,与如今的安澈一般。安王爷遇不到她,但安澈遇到了。
“白歌,你带我外公下去休息,他殚精竭虑了这么久,也该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