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李赫坐在麟德殿檐下,摆弄着怀里的瓷罐,瞧着诡异艳丽的蛊虫,笑得沉沉:“,你看看它们,多精神!”
一袭破旧麻衣,靠在殿前红柱子上打盹儿,半睡半醒,随口应道:“听凤仙徒儿说,这就是你当宝贝的虫子?”
李赫点点头,看虫子看得出神:“多好的小家伙儿们……乖,都乖乖的……”
睁开半只眼,叹了口气:“如不是为棋榜的事,我懒得进宫,就陪你唠嗑虫子?当老夫闲哩。这种事儿,也就凤仙徒儿和你上心了。”
李赫没好气地盯了半眼:“你不懂,你们都不懂,罢了……进宫真是委屈你了……说罢,棋榜怎么了……”
“老夫评定,又有一人上榜。只是,拿不准释的词儿。”从怀里掏出本沾满油渍的破书,搔了搔头。
李赫哭笑不得:“你一榜,命为棋榜。你都不知道怎么释,还有谁知道。问朕?朕更不知道。”
也有些不好意思,犟着脖子道:“我只是拿不准!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哩!反正棋榜是给帝王看的,你若不帮忙,我随便拟个上去,最后亏的是你们!”
“说罢说罢。是谁,能难得了你。”李赫珍重地放下瓷罐,忍笑朝棋榜怒了努嘴。
“郑斯璎。”
一出口,李赫就差点唬一跟头:“给的什么字儿?”
“哀。棋哀。”
李赫砸砸舌,不置可否:“棋哀?这个字儿瘆人呐。”
正色点头,不似玩笑:“不错。郑斯璎上榜,曰:棋哀。只是释词……”
“无悔。”
李赫兀地接了话,抬眸一笑,重复了这两个字:“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