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男人都还罢了,区区介弱女子,连剑都搬弄不动,还叫嚣着要杀我王俭?笑话!”王俭怒极反笑,向北郊禁军举起了号令的右手。
“诸将听令!最后杀辛夷,好好陪她玩玩!老夫要让她亲眼看着,手足族亲一个个死在眼前!至于其他人,不必手下留情!杀!”
“杀!”三百刀剑出鞘,北郊禁军如出笼子的豺狼,恶狠狠地迎了上去。
这是场实力悬殊的血战。
三百对几十。精兵强将的禁军对临时拼凑的百姓。还不算个连剑都挥不来的辛夷。
然而辛氏没有一人退缩,剑势没有一丝畏惧。唯有眉间的哀愤,眸底的不甘,化作了脸上癫狂般的战意。
癫狂。傲骨入魔,剑斩若狂。
满身的伤痕似乎不觉得痛,汇成小溪的鲜血也被他们无视,甚至断了手臂缺了胳膊,剑都还本能地斩下。
血流成海,腥云变色。辛夷只觉得眼前的世界都成了片血红。
她也在奋力地挥舞长剑。学着族中男子的样子,把剑尖刺入仇敌的胸膛。
然而终归未曾习武,不过舞了半刻,她的手臂就沉得像铁,举起来也困难,玉手更是被剑柄磨得鲜血淋漓。
“区区弱女子,连剑都没碰过,装什么装!禁军们给老夫听好了!就陪辛夷玩玩,把她的命留到最后!让她看着亲人一个个死在面前!”
王俭轻蔑地乜向辛夷,玩味地露出了刽子手的笑意。
于是,辛夷发现身边的禁军都仗着训练有素的剑法,躲开她剑斩的同时,也没有伤她性命,最多让她磕绊点小伤,流点小血。
不然凭皇家禁军,对战个剑都不会拿的弱女子,简直比杀只小鸡仔还容易。
羞辱。
这是猫儿玩弄老鼠的羞辱。明明已经定好了嘴中餐,却还抓着鼠尾逗弄着玩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