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皇弟还知道本王是监国。既如此,为何不下马见礼?”李景霈的话依旧悠悠传来。
李景霆一愣。旋即握住缰绳的拳头就攥紧了。
监国,监国,代皇帝,治朝政。只要皇帝一日不在,那监国就是半个皇帝。
这和王爷皇子们,自然分出了尊卑。不再是兄弟平等,而是君君臣臣。
李景霆知道这点。然而他却不敢轻易下马。
若是人在马上,犯蛮劲冲过去也能走。但人若下马,这腿脚就太弱了。
见李景霆踌躇,李景霈眸色一闪,眉间氤氲起抹寒气:“放肆!本王监国,位同皇帝!若尔不见礼,则为大逆不道!依祖宗规矩,可就地处斩!”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就地处斩,相煎太急。
“你!”李景霆咬牙切齿地迸出一个字,后面的终归没说下去。
放到平日,哪怕李景霈是嫡出,背后有王家,他李景霆何曾怵了他半点。
但李景霈现下把君君臣臣拿出来挑明了,他还真就占不到半点理,反而有掉脑袋的危险。
他敢狂,却不敢僭越。
他敢暗地里反,却不敢明面上逆。
李景霆搁在缰绳上的拳头攥得咯咯响。
他看了眼黑衣男子,后者竟开始解蹬下马了。
他又瞅瞅李景霈,后者身上的五爪金龙袍格外刺眼。
他最后远远望了眼辛府的方向,眸底有愧疚有不甘有担心,最后化为了怅然地一叹。
“臣弟拜见监国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