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佛整个人就凝固在了那里,瞳仁些些没有焦距,如坠一场南柯梦,醒来时还分不清今夕何夕。
他微微侧头,看向那破旧的院子门,似乎又见得某位佳人,头也不回的离去。
他的眸底氤起抹茫然,一声长叹惘惘:“可为什么,心会痛得像要窒息了……”
天儿已经大亮了。十一月的太阳有气无力的将金光洒满长安城。
院子门吱呀声被推开,云裳阁的打扫小厮提着箕畚,扛着笤帚走了进来。
面对着空无一人,冷清破旧的院子,他不禁无趣地打了好几个哈欠,却是目光一转间,瞧见裂了条缝儿的回廊柱子。
“哟,都朽成这样了。”小厮不在意地抹去眼角打哈欠打出来的眼泪,自言自语道,“得告掌柜的一声。别哪天塌了,倒把你爷爷埋进去。”
旋即,院子里就传来扫地的刷刷声,合着临街吆喝刚出炉胡饼的声音,还有老嬷子往地沟里倒恭桶的声音。
长安城,从十一月的深秋醒来。
而这厢,打风水楼回府的辛夷,却整个人直愣愣地,傻在了大街上。
这条街是辛府的必经之路,已经能看见辛府门口的石麒麟了,辛夷倒怀疑自己走错了家门。
大道已经被净街过,半个平民百姓也无。连一些破旧了点的坊间墙壁,都拿青绸帐子给罩了起来。
视线里的辛府大门,两排丫鬟小厮垂首肃立,更有数十名银甲金鍪的侍卫,气势炯炯地延伸到两条街外。
辛夷眉头微蹙。她不敢耽搁,加快脚步进了府。门口的丫鬟侍卫竟没有阻拦,反倒有腿麻利儿的,扯着嗓子通报“辛六姑娘回府哩!”
可辛夷刚踏进府内,依然被唬了跳。
辛周氏和辛岐打头,带着一干辛氏族人,满满当当地跪在庭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