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佛看见一个八岁的小男孩,虽是锦衣华服,却脏得像小叫花子。最骇人的是他脸上布满黑红色的疤痕,散发出腐烂的恶臭。
那些疤痕折磨得他快要发疯。他痛得在地上打滚,瘦弱的小身板诡异地蜷成一团。
然而他的面前,一位中年男子负手伫立,默默看着。表情冷漠得好似在看猴耍。
小男孩挣扎着爬过去,小手死命地攥住他的袍脚,连连叩头,磕得额头血红一片。
他知道自己要死了。
他知道只有这个男人能救自己。
然而那个男人却面无表情地踢开他,用锦帕拭了拭自己的袍脚,淡淡的道了句。
“弱者如蝼蚁,活该。”
忽地,一堆丫鬟小厮打扮的人进了来。当着人前的面儿,那男人立马换上了满脸温柔,他甚至俯下身,心痛地将小男孩搂入怀中,眸底的关切没有丝毫破绽。
后来,小小的男孩还参不透情,就先参透了无情。
后来,小小的男孩剑还拿不稳,就先学会了杀人。
而那个男人,他告诉他,所有人告诉他。
他叫父亲。
…………
檐下融化的霜水一滴滴落到江离眼角,却没有惹起他半分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