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莳还在喋喋不休,辛夷却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因为从入耳“他一直徘徊于这个选择”这半句,她的脑海就轰一声,变为了一片空白。
白莳不知道,她却知道,那个答案:他大抵是选了江山。
否则也不会月余避而不见,音信全无,只因自己撞破他身份的秘密,成为有可能毁了他棋局的错子。
一子错满盘皆输,只需要一刻。
而从执子手的人儿到利益河的两岸人,也不过需要一月。
有用时欢喜,无用时舍离,决绝得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陷进去的反而是不自知的棋子。
做梦的不是下棋人,而是棋子。
该醒了。
……
“怀安郡君!郡君!”白莳连声的呼唤,才将辛夷从走神里拉回来。
辛夷浑身一抖,发现手抖得厉害,非得死死掐住掌心,才能抑制住鼻尖上涌的酸涩。
她张了张唇,想应声白莳,不想失了礼数,却到底什么话也说不出口,浑身力气竟似被抽尽了般。
白莳也终于察觉出异常,有些窘迫地抿抿唇:“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我刚来不久,不懂你们什么理……江离也总说我目无礼法……”
江离两个字从白莳口中说出,竟无比刺耳,小剑般往辛夷耳蜗扎,想到前时那句直言不讳的“白莳喜欢江离”,辛夷的脸更青了。
“倒也不是错……”辛夷顿了顿,语气陡然腾起股不善,“没人会和一个路人计较过错的。”
矜贵的话,明显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