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脸上终于纷纷显出喜色,又忙活了好一阵,确认了雪狼暂时已经没有危险,才终于放心地各自散去。
“现在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了,也要小心一点,兽和人都是一样的,受伤之后就算血止住了,发热也可能要了性命。”
老伤医特意留下,嘱咐着秦永昼还要注意的事:“多给它喂几次水,试着少喂点吃的,要是它愿意吃东西,那就不要紧了。夜里多查看些,今晚还是要紧的……”
秦永昼听得专心,逐一记下了要注意的事,才将老伤医送出门外。
天色已经暗下来,云层渐渐推积,冷风呼啸,转眼就要落雪了。
谢过了众人的帮衬,秦永昼放心不下雪狼,快步回了屋里,脚步却忽然一顿,随即愕然地睁大了眼睛。
床上的雪狼已经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个生着兽耳兽尾的清秀少年。
他似乎没见过这个少年,却又莫名觉得十分眼熟。
不论从耳朵还是伤口看来,眼前的少年无疑是雪狼的化形。
伤得实在太重,他仍伏在床上安静昏睡着,肩背上覆着短短的一截白绒,腰间原本包扎的白布因为身形的变化而落在一旁,伤口又隐隐渗出血迹。
不能再往下看了。
秦永昼脸颊发烫,目光不敢乱瞟,快步过去拿起被子,把兽耳少年裹好,又替他把腰间的伤口重新包扎妥当。
少年身形单薄,安安静静被他揽在怀里,依然无知无觉地昏睡着,唇色淡白,脸颊却因为酒力而泛起一层淡粉色。
下意识抚上那张尤其清秀好看的面庞,秦永昼挪了挪位置,叫他更舒服地靠在自己身上,额头忽然习惯性地隐隐抽痛,忍不住轻吸了口冷气。
他并不是没见过这个少年,只是每次见到的时候,都会忽然剧烈头痛不省人事,所以下意识以为自己是做了个梦。
不是梦。
虽然已经化成了人形,那双耳朵却还和原来一模一样,柔柔软软地生在头顶,覆着细密的软毛,内里透出一点粉色。
不知是不是少年在梦里见了什么,耳朵忽然动了动,叫秦永昼的目光一跳,仓促转开视线。
凌霜还受着伤,现在绝不是撸耳朵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