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彻底模糊之前,我看到我的身体里,两个拇指大小的球体飞了出来,一个是莹莹的绿火,如我梦中所见,另一个是青灰色的雾气,我却不知道那是什么了,只知道似乎很熟悉,似乎还带着我身体的温度。
然后,所有的痛苦潮水般消退的同时,我终于彻底失去了意识。我再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就看见头上那顶破了一个洞的牛皮帐篷。透过帐篷上的那个破洞,可以看见外面的天空已经是一片漆黑了。
我动了动手脚,发现没有问题,我可以很好地控制他们。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用痛的感觉真好。
接着,我转过头……
“我艹,你们这是要吓死爹啊!”我一个激灵从睡袋里跳了出来,额头上马上冒出了一层汗。
至少三十多双眼睛,三十多张表情各异的脸,一个摞一个地挤在我旁边,屏息凝神,似乎满怀期待地等待什么。为首的那个就是泰达米尔棕红色的大胡子。
我一把推开这团红胡子,说:“凑那么近干什么?老子对男人没兴趣!”
泰达米尔立刻回过头骂骂咧咧起来:“都凑那么近干什么,将军对男人没兴趣!”
我咧开嘴笑了,一把扯过泰达米尔,指着我自己说:“你看看我,好好看看我,有没有什么不同?”
泰达米尔很认真地看了看我,说:“将军,你好像长了一个青春痘……”
我一把把他的头盔推歪,笑着说:“你再看看,再看看我。”
泰达米尔继续仔细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说:“哦,我搞错了,是两个……”
我大笑着一脚揣在泰达米尔的屁股上,说:“你怎么不膜拜我了?你早上不是还说对我五体投地的吗?”
泰达米尔挠了挠头,说:“早上?早上你还没醒过来呢……哦,将军,你说的是昨天早上的事情吧?”
我一怔,笑容凝固在脸上:“你说什么?特略那家伙呢?”
泰达米尔说:“我说将军你说的是昨天早上的事情吧,今天早上你还没醒呢……特略啊,那家伙意图对你不轨,还偏说什么是在救你,是你要求的,已经被我们的弟兄们绑在外面了,我们说,你什么时候醒,就什么时候放他下来……将军你去哪啊?”
“去放特略下来……你个楞牛,你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我咆哮起来。
半小时后……
“于是,事情就是这样子的了。”我一边给奄奄一息遍体鳞伤的特略灌羊肉汤,一边叹息着说:“因为我大概昏迷了一天时间,所以泰达米尔那头楞牛就把你绑了起来挂在旗杆上晾了一天……好吧,我没想到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