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弟兄刚走过来,就捂着嘴吐开了,边吐便往外挣扎着逃开。
光光不屑地“切”了一声,一摇一晃地走了过来,拉起我的手,扶着我站了起来。他说:“你们两个,把队长扶进屋子里休息,记住,放墙角!”
立刻又走过来两个弟兄,架着我往距离最近的一间房子走去,我的余光看到,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一边艰难地偏过头去不看我,一边,喉头不停上涌些什么东西。我轻轻叹息一声,说:“想吐就吐吧,别上来了又吞下去,多恶心。”
我话刚说完,身边另一个一直没说话的弟兄“哇”一声就吐了出来,到后面,连酸水都吐出来了。
等到我靠着墙角坐下,外面那两个弟兄还没有吐完。光光捂着鼻子钻了进来,靠着我坐下。
我注意到光光的右腿上缠着条破布,已经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我有气无力道:“挂彩了?”
光光喝了口水:“恩,腿上中了一箭,其他倒没什么,帕克那家伙就比较惨了,胳膊上挨了一刀,不知道手断没断。”
我叹了口气:“战争就是这么残酷啊……”
光光“嘿”了一声,说:“别告诉我你居然有了恻隐之心,这太不科学了。”
我没理他,过了一会儿,轻声问:“我们的弟兄们还有多少?”
光光握着不知道谁的水囊出神,好半天才说:“包括受了轻伤又上战场,又受重伤下来的,能喘气的不会超过一百人,还能站起来的,也就二十来个吧。”
我叹了口气:“他们的下一次进攻,就是我们的死期了吧。”
光光没说话,点了点头。
我又叹了口气:“想不到我最终的归宿居然是死在山贼手里。我还有那么一个梦想没实现呢。这也就算了,却还连累这么多弟兄。”
光光又喝了口水,说:“其实不关你的事情,要不是你把他们带了出来,也许他们早就死在斯瓦迪亚帝国的清剿当中了,怎么说,你也让他们多活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