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秘嘿嘿一笑,也不客气,将刀匣交给吴惟忠,便走到了宋知微这边来。
虽然二人举止自然而然,好像日常小事,可在陈和光和宋知微等人看来,可就是让人瞠目结舌的了!
因为李秘早几日还只是个捕快,宋知微和陈和光有心要将他从吴县调到理刑馆来。
在他们看来,将李秘调到理刑馆,已经是对李秘最大的提拔,这么一个刚刚当上捕快的下作人,能够凭借一个案子,进入理刑馆,放在任何一个捕快身上,都堪称传奇的经历。
可李秘似乎并不太感兴趣,他们本以为李秘不识好歹,可如今才几天不见,李秘跟着海宁卫指挥使吴惟忠过来也就罢了,竟然还成了吴惟忠的徒弟,让吴惟忠给他背刀?
这世道是怎么了?难道他们错过了几年的岁月不成?
李秘也没在这方面牵扯,稳了稳心绪,整理了一下思路,便轻轻吸了一口气,从口袋里取出一双手套戴上,开始了调查。
聚义堂里头全是仵作,尸体也一目了然,李秘也不必细看,只是随意翻看,便看得出这些死者都是利器所伤,当场死亡或失血过多休克而死。
李秘询问了仵作,将信息都归结整理起来,致死原因是没有任何疑问的。
古时检验尸体的大多是仵作,官员是极少自己碰触尸体的,因为这并不是一件吉利的事情。
也因着这案子太过惊世骇俗,这些大官人们才捂住鼻子进来看看,此时陈和光等人便请吴惟忠走了出去。
一来是罪案现场也看了,出去也方便谈话,二来则是顾及范荣宽的颜面,若他们一直在大堂里头逗留,外头不敢进来的范大人可就尴尬极了。
宋知微毕竟是理刑馆的主官,需要坐镇中枢,所以一直在现场待着,此时便走到李秘这边来,朝李秘问道。
“可看出甚么来了?”
李秘蹲在地上,手里拎着一柄牛角短刀,也不回答,朝宋知微反问道。
“宋推官可有个大概的想法?”
宋知微轻叹一声,揉了揉太阳穴道:“宋某为官多年,见过的案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如此凶残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