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回头。
不可以回头。
你不能回头了…
淡淡的香味骤然变得浓烈,那是满地的花瓣被风卷起,在她身侧像龙卷似地旋转。花瓣的缝隙之间,走来的那条花道全然枯萎,熊熊的烈火自脚下腾起,伴随着人沉重的叹息。
她听到了自己强烈的心跳,神圣的情景在一瞬间被焚烧殆尽。玫瑰花瓣落在双眼上,情景变得血红一片。
突然间所有人都消失了,从一开始就没有鲜花也没有圣徒,她只是独自一人站在这宣誓台上被燃烧,或者说…是祭台。
视野中只留下那道银光在闪动,牧师带着它站在血红大幕的另一边。她迈动步伐朝它跑去,无声地大喊着。但牧师大概是听不到吧,他只是自顾自地对着她喃喃着。
“怎么会醒过来的?”
在跑到最近处时她听见眼前人这么说了,然后那张脸就挪到了面前。血光尽皆散去,始终模糊着的面孔变得清晰,原来那身上的白衣不是圣袍,而是医用的白大褂。银『色』的光在他手上亮着,是针头顶端的『液』体在反『射』灯光。
“这是…哪里?”安年含糊地问着。
“没什么,这就是手术室。不要动,现在你的恢复还没完成,赶紧睡一会吧。”那个声音这么说,将吸满了麻醉剂的针管探向她的静脉。
安年『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这个状态下她没法去思考什么。恍惚中她还留在那片一望无际的青草地上,特殊的香气逗弄着快乐的神经,这让她感觉到十足的困意。于是她重新闭上了眼,只是在朦胧的意识间吸着气,尽力呼吸着那若有若无的微香。
地下室里什么时候栽了花呢?又是什么样的花,才会有这样『迷』人的气息?
不,这味道很熟悉,也许她之前是见到过的。是这一次的气味太过浓烈了呢?还是以前都没发现过这样的甘美?
肉体、裂开的尸身,是有什么东西死掉了。
不用去看,那里只是尸体…
那里只是死亡…
只是死亡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