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涌来,再退回时,隐然是变成了红色……
四百行刑的精锐老贼? 人人身带血。
因为嗜血杀人? 目光都变的狰狞无比。
依然跪在地的那些败兵? 一个个都吓的颤抖啼哭,有的甚至大小便失禁,瘫软在了那里。
张献忠的凶眼终于是看向了马元利和钱文选:“马元利,钱文选!”
“在!”
马元利和钱文选一起答应,声音恐惧的发抖。
张献忠用手中的马鞭戳着他们的鼻子,大骂:“你们两个怂货太不给老张挣面子了。官军有多少船,不过三四百,你们多少!有一千条,娘求的,就算是不用刀枪,直接撞过去,也能把他们撞的稀里哗啦,但你们是怎么做的?一千条船,竟然被三百条船杀了一个稀里哗啦,钱文选,你他娘的还是四品水军游击呢,啊呸!”
“大帅饶命~~”钱文选惊恐的快要晕过去了。
马元利却是慢慢放下了心。作为老部下,他了解张献忠的脾气,如果张献忠一言不发,那就是坏事了,就算不死,也要被斩去一条胳膊,以示惩戒,但张献忠开口大骂,那就是还把他们当兄弟,还要用他们。
张献忠负手踱步,骂道:“额把水军交给了你们两人,你们两人就要担责,谁不听指挥,谁他么孬种,就给老子杀!哪怕就是把水军杀光了,老子也不会怨你们,但像今天这般孬种,乱哄哄地像是赶鸡,就算是打了胜仗,老子也要砍你们两人的脑袋!”
马元利和钱文选连连叩头:“我等无能,请大帅降罪。”
张献忠站住脚步,猛地回头,瞪眼道:“要不是你们一个是献营的老弟兄,一个忠心降额,额非宰了你们不可!去整军,明日继续战,胜了,一笔勾销,如果再败,娘求的,你们就不必再来见老子了!”
“是是,谢大帅不杀之恩,不击破岳州水军,我等绝不回来见你!”马元利和钱文选齐声而答……
……
直到张献忠远去,马元利和钱文选才敢抬起头来,马元利擦擦额头的,恼怒的瞪了钱文选一眼,起身走了,钱文选却还跪在原地,冷汗涔涔,像是洗澡一般---他知道,如果明日再败,不但是自己项人头难保,就是他的妻子儿女,怕也要成为江中之鬼了……
“娘求的,娘求的……”
回到大帐中,张献忠扯着胡须,焦急的踱步,不住的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