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查核,叙功,是何人经办?”朱慈烺问。
“臣失职……”官员跪在地。
“臣亦失职,请殿下责罚!”史可法也站出,脸色涨红的跪下,考功司归兵部,兵部归他,他自然是有责任的。
“兵部是有责任,但罪不在部堂。去冬之际,史部堂还没有就任呢。部堂起来吧。”太子声音飘来。
史可法却不起:“虽然去冬臣没有就任,但臣就任之后,不能明察秋毫,恪尽职守,依然是有罪。臣为南京兵部尚书,不能推诿,也不敢推诿。”
史可法这么说,赵之龙就更是坐不住了,他急忙也起身跪下:“臣为南京留守,主管南京军务? 张鹏翼更是臣任命? 臣有罪。”
朱慈烺看着他们两人:“你们能自省? 很好? 各写一份奏疏? 向陛下请罪吧。”
“是。”两人起身? 赵之龙暗暗松口气? 看样子? 太子殿下好像并不会深究。
但他错了,他刚站起? 就听见太子殿下朗声说道:“冒功实为军中的大弊!真正立功的人得不到赏赐和重用? 寒了心,奸小邪逆之辈却是攀附而? 得了意。再有海贼来犯? 又有谁会再卖命杀贼?!更可恶的是,身为一军之主将,张鹏翼居然亲自操作,假军功给他人? 将军纪视若无物!”
到这里,所有人都听出了太子口中的杀气。
“本宫代天巡狩? 遇这等恶事,决不能坐视。忻城伯,你是南京留守,此罪该如何处置?”朱慈烺看向赵之龙。
赵之龙站起来,额头有汗,犹豫了一下:“杖……”
本来他想要杖四十,是死是活,就看张鹏翼的造化了,但杖字刚出口,就见到太子凌厉的目光忽然扫来,他心中一颤,后面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看一眼跪在地的张鹏翼,又看太子冷峻的面容,心知张鹏翼今日决不能免了,于是一咬牙,从牙间吐出三个字:“应当……斩!”
“就依忻城伯的处置。来呀,剥去张鹏翼和李国彦的甲胄,拖下去,斩!”朱慈烺冷冷道。
侍立在两边的武襄左卫,轰雷般的一声响应,剥去两人的甲胄,扭住胳膊,苍鹰搏小鸡一般的就往外推。
张鹏翼和李国彦都吓傻了,齐喊:“饶命啊~~”
但太子钧令已下,谁能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