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嬷嬷面前,难过的流下眼泪。在她心中,嬷嬷是她唯一的亲人,如师如母一般的存在。
临走前,嬷嬷把她交给了一个女人,一个叫姑姑的女人。
以后,你要听她的话,她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对待她就像对待我,敬她,爱她,追随她。
两年来,她跟随着姑姑,做她交代给她的所有事情。
她不问对错,不问是非,把所有的事情当成任务,当成工作。
就好像在教堂生活的时候,做弥撒,祷告,在唱诗班唱歌,诵经,还有跟嬷嬷练武一样。
所有的事情,在她这里,亦没有是非,对错。
虽然如此,她依然看得出来,姑姑很倚仗她,她几乎成为她的左膀右臂,每次出入办事,必定带着她。
如果说嬷嬷给了她对于宗教生活的体验,那么姑姑就给了她一切世俗的生活体验,两种极端的,甚至截然相反的观念,她不是很在乎其中的冲突。
因为她的人生没有意义,一切事情,在她这里便只是”事情”,没有意义,自然就不问对错,不问是非。
你像个战士,天生的只知道”服从”和”任务”,我太需要你这样的人在身边。这是姑姑跟她讲过的话。
她很难得有喜怒哀乐,相应的也不怎么喜欢说话。在警局被关押的时候,那些警察们不厌其烦地提问,让她十分厌倦。
她只记得姑姑给她下达的指示:如果有一天,你落到警察手里,记住,不要相信他们,不要让他们改变你,不要跟他们讲任何事,尤其不要提到我,提到我们做过的一切事情,你只需要沉默就是。
而沉默是她最擅长的东西。
接着姑姑也离开了,离开前,她带她去见一个陌生的男人,介绍她给那个男人,道:”他是你的主人,你只需要服从他。”
而嬷嬷,姑姑,主人,这就是她对他们的称呼,她甚至不知道他们名字,包括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嬷嬷,她也从来没有问过她的名字。
从警局看守所出来之后,马关复要带她去国外,说要让她做修女,她没有去,因为姑姑交代过她,让她哪儿都不要去,因为,她的主人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