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迟疑着说了句:“水鬼家……一直在找漂移地窟,也许等他们找到了……”
说到这儿,又是一阵茫然:等他们找到了,她带着山胆去“制”吗?把漂移地窟里的祖牌都变成烂棉絮?这件事的意义在哪里呢?
这话题有点沉重了,除非以后出现新的切入点,否则,无解就是无解。
江炼想说点轻松的,他低下头,恰看到孟千姿掌心零落的莲花瓣:“我这是……被废了?”
孟千姿噗嗤笑出了声,她托起手心让江炼看:其实还是朵莲花,仔细看,只有两重莲瓣了,最外围的那一重,都脱落了。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那神棍呢?”
孟千姿说:“他暂时是废不了了,他跟山胆有着说不清的关系,身上又有太多谜题待解,而且,他天南地北游历了那么久,确实通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儿——我和五妈商量了一下,都觉得先把他留着比较妥当。”
江炼哦了一声。
很好,心里头酸溜溜的。
顿了顿,他叹气:“世事难料啊,当初在崖下,他是最不够格的那个,还是沾了我的光,勉强充数……现在好么,他晋级,我淘汰。”
孟千姿差点笑弯了腰:“你在这酸什么?你本来就不想当莲瓣。”
是吗?可能吧,他也说不清楚:“想”字难出口,“不想”又不愿出口。
他问了句:“我是不是又得背书了?”
孟千姿说:“这次不要你背了,我来说就行。仪式是傻了点,但谁让我们讲究这个呢,你忍忍吧……来,伸手。”
江炼伸出手,手背朝上,忽然想起,起誓时是这样,解除时大概要反着来,又改成了手心朝上。
应该是做对了,孟千姿径直把掌心画了莲瓣的那只手覆了上来。
被他的手一映衬,她的手就显得尤为纤细,他的指尖,已然托到她的腕了——只要略一翻手,就能把她的尽数包在掌心。
江炼恍惚了一下,竟有点紧张:自己那手,会不会不受他管束,真就这么做了?
有可能,儿大不由娘,这手长了二十来年了,万一它有自己的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