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虽然每天都从10号门进出,但是根本不住这里呢——他的确要进这扇门,但进去了之后,还得走地道、翻墙,穿三道街,拐七条巷,才是真正的住处。”
江炼心中一动:“也就是说,金汤谱标注出了水面上某个确切的下水点,但你从那个点下去,根本是找不到东西的,因为入水之后,还得在水下穿沟过壑,走一段复杂的线路?”
孟千姿点了点头,她还挺喜欢这种躺着说故事的感觉的:说一段停一会,听他们发问,提出看法,有张有弛,还挺放松。
神棍悻悻:“为了藏宝,也真是费尽心机,小心谨慎到了极点,连路线都不肯用书面形式记下来,只给个假门牌号——那这路线,是靠背的吗?”
就好像某些少数民族,没有文字,没有书籍,但有口口相传的谣歌。
江炼觉得也说不通:“背下来也不保险啊,被人抓了去,严刑逼供,秘密照样守不住。”
孟千姿不紧不慢:“这就是问题的所在了,没人知道水下的线路,即便是现在水鬼的当家人,也不知道——三位祖师爷留下了三块祖宗牌位,简称祖牌,水鬼下水开金汤的时候,要抱着牌位一起下。”
抱着牌位?江炼只觉匪夷所思。
神棍已经先他一步嚷嚷出来:“这……不太尊敬先人吧?祖宗牌位,那都是烧香供着的,这抱来搬去的,不忌讳吗?”
孟千姿说:“还没说完呢,耐心点,这个叫‘请祖师爷上身’。”
“他们入水之后,把祖牌贴上额头,据说就会被‘附身’,轻车熟路地找到金汤穴的位置,或开或取,完成所有的操作,最后出水——但是事后,水底下的这段记忆,于他们来说,是完全空白的,根本不记得。”
“他们尝试过一些方法,比如派人跟踪啊、使用水下摄像机去拍摄啊,都没用:一般人没有水鬼的能耐,在水下待不了多久,你说你硬要较劲、带十个八个氧气瓶去跟,那这金汤,绝对开不成;至于那些电子设备,不管是手机、相机还是摄录机,防水措施做得再好,都会失灵。”
这话说完,有好一会儿,没人吭声,大概都在尝试着去消化理解。
顿了顿,江炼冒出一句:“附身……难道祖师爷的鬼魂,就在那祖牌里头吗?”
孟千姿笑,她第一次听到这讲述时,也是这反应,甚至比江炼说的更直白——
她直接就问孟劲松:“他们那祖牌里,是有鬼吧?”
绳床一阵晃动,连带着树桠吱呀乱响,这是神棍亢奋地爬起来了:孟千姿和江炼,都对神棍还不太了解,假以时日,他们就会知道,这是这位“专家”-->>
要发表高论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