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一天,我问起我爸为什么能答应我们俩孤男寡女去岛上待一晚。他说,做饭那么好吃的男孩子内心也一定很温暖,不会藏有坏心思,他便也没什么可不放心的。
我们赶上了最后一班船,在夜里十点准时登岛。
海风习习,带着咸咸的味道。
我们向民宿店的老板租了两顶帐篷,选了一个绝佳的观赏位置,与前来观看海上日出的游客们混在了一起。
“江大,你得小心别被认出来。”
他点了点头,拉低了帽檐。
每一顶帐篷都闪着微弱的亮光,有好多人在说着不同地域的方言,这种体验让我倍感温暖。我对江廿说,这时候如果有酒就好了。
他拿过我的包,掏出了两罐啤酒,打开了一罐递给了我。
“原来你早有准备。”
他碰了碰我的酒罐子,“在站台那块看到就买了。”
味觉在此时变得异常灵敏,二氧化碳在口中炸开,一瞬间便冲向了我的鼻腔,然后直达泪腺。
我眼底湿漉漉的,不知是因为景色太美,还是因为身边的人太过美好。
此时的天空星星点点,地上也都是星星点点,天与地在黑暗中融为一体,我们好像漂浮在这天与地之间的小小尘埃,微不足道却又无可取代。
不远处有人哼起了久远的歌谣,声音沙哑,别有韵味。我看向江廿,他正望着远方。我碰了碰他的手,他回过头来看向了我。
我说,“我喜欢你,也喜欢这里。”
他说,“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