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呈上鞋子,谢煜左右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拢眉问下头何大人:“何大人,你可记得吴翰林去你府上时穿的是什么鞋,可是这双?”
何大人哪里记得,只说或许是这双或许不是,自己亦不曾注意吴翰林的鞋子。
谢煜思路清楚,又问吴太太吴翰林一共有多少鞋子。
吴太太回答之际,何大娘子站在一旁突然道:“大人,这双确实是吴翰林的鞋子,但他早已许久不穿,我记得这双还是府中蝶姨娘给吴翰林做的,那个蝴蝶标志我记得清楚。”
何大娘子讲完证供,转首忐忑瞧离她甚远的阮禹,但见阮禹侧首瞧着谢煜的桌案连一个余光都未吝惜给人。
“许久不穿?”谢煜,“你如何得知吴翰林这鞋是许久不穿的?”
谢煜问完这话,何大娘子就见阮禹的目光唰一下又桌案那边望过来。
那目光平静无波,何大娘子却一下子紧张起来,垂下首:“因为、因为……”
谢煜:“因为什么?”
余光瞥见阮禹好似已经等的不耐烦伸了手整理起了袖子,何大娘子深吸一口气道:“我与吴翰林结发夫妻多年算得上了解他,他的衣裳鞋子穿过一年第二年必然不会再穿,而这鞋子是去年蝶姨娘给他做的……”
仵作接着道:“大人,吴翰林被送来大理寺之时,有人曾经为他清洗过伤口。”
何大人瞬间悟了其中关键之处:“谢大人,吴翰林在我家中受伤流血,但是他家中的小厮见到他流血之后,连忙就把他带走了,许是吴翰林被带走才被人害死的……”
“何大人,”仵作就站何侍郎旁边,“小的说了,吴翰林的致命伤口就是额头撞击那处。”
谢煜转目瞧向地上的小厮:“为何要带走吴翰林的尸首再送回大理寺?”
小厮跪在地上不断磕头,似乎吓坏了:“回大人,小的那时以为少爷还有救的,自要带走他让大夫瞧一瞧,可是哪里知晓大夫说少爷回天无术了,小的这才带着少爷尸首报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