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小姐却是第一次现场见识他的才学,虽是嬉笑怒骂,却也把二叔比了下去,心里暗自佩服娘亲眼光独特,选中了荆先生。
荆明见二叔被气,想到他也算是华府贵客,自己不宜太下他的面子,于是对着二叔拱手道:“华老兄,你我素不相识,何必为难兄弟?过了两招不伤大雅便就算了,莫耽搁了喝酒时间!”
二叔落了下风,在众族人前丢了脸面,哪里肯轻易罢休?便微微思索了片刻,又道:“识三寸丁,写两行字,匹夫胆敢称兄弟?”
荆明立马微笑着回道:“读万卷书,行千里路,布衣亦可傲王侯。”
一言既出,立马在华小姐心中荡起了万丈波澜,这诗句不亢不卑,却又立志高远,气概豪迈傲视群雄,与那猥琐下流的青楼寻欢客形象判若两人,不禁微微偏头赞许的看了一眼荆先生。
华文亭见自己又落了下风,便也顾不得多少体面,张口便骂:“小畜生,穿冬装,执夏扇,一部春秋可读否?敢在老子面前称雄?”
见二叔出口伤人,丝毫没有长辈尊严,众人面色凝重,华夫人颦着峨眉,也是不好在众人面前发作,只想听听荆先生如何应对。
荆明原本想与二叔示好,却未料到他越发的张狂,嘴角冷冷的笑了笑,回道:“老王八,生南方,来北地,那个东西还在吗?只给帝王脚下添笑!”
这一联无异于嘲笑二叔像太监一样没有了东西,对男人来说,这便是最严重的打击,说到卑鄙下流,荆先生这一联又胜过二叔的上联,虽然不堪入耳,却也是针锋相对,把二叔气得弹了起来。
华小姐听了此联,俏脸微微一红,随即淡淡的笑了笑,心想,这荆先生却也是个不肯吃亏的主,虽卑鄙下流却才华横溢。
见华文亭不肯罢休还想发作,华夫人威严说道:“够了,文亭,荆先生是我华府的先生,你是二老爷,你们两人的才学大家也都见识过了,别伤了和气,喝酒吧!”
华文亭见夫人发了话,他原本就是庶出,在华家的地位远远比不上华夫人,因此也不敢太造次,铁青着脸坐了下来。
华小姐优雅的给荆先生亲自斟了一杯酒,便对着秋月道:“秋月,给各位老爷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