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与靖王看着那哭得压抑的杨莹玉,心中皆是一片沉重。
杨县令的决策错了,这的确不假,那种时候,他不应该带人前往堤坝。所以他自责,因为他把壮劳力都带走了,县中只留下了几百个壮劳力,还有就是一堆老弱妇孺。
子夜突然有些感觉好笑,而他也确笑了,低低的笑声,笑得靖王面露不可思议的朝他看去。
便是杨莹玉,都忘了害怕的抬头,满脸全是泪水,同样疑惑的看向了他。
“你不想你父亲接着为官。”子夜用的是肯定句。
“进府之后,没有看到下人,仅是身为官家小姐的你一人在跑上跑下,这点本王可以理解为杨县令清廉,并未有什么下人服侍,就连你这个女儿身边,也没有个丫环。
但本王与五哥前来,接待的是你,为我们安排房间,甚至连打扫好房间给我们住的也是你,而身为当家主母的杨夫人却一直没有出现。
炎习有律,地方官员前往任职,必带家眷前往。一来是防止官员离家眷太远而在处理公事上分了心,二来也是防止有人挟家眷而威胁了官员。
而在这一整天的时间里,本王除了见你在百姓中穿梭,并未见去过其它房间,这就可排除杨夫人是重病或是身体不便而不能出现的原因。
那本王只能猜测,杨夫人已是不幸。
你身为杨县令的女儿,口齿清晰,条理分明,并非那闺阁中肤浅之女子。
所以,你不会不清楚,你刚才对本王与五哥所说的这些,会对你父亲的官途造成什么样的影响。若是没有我们看到的你父亲与你爱民这点,贬官是轻,重罚甚至处死才是应当。”
在杨莹玉震惊得已经忘了反应,只是木木的看着子夜的目光下,子夜说出了她内心真正的目的:
“你就是利用你父爱民这点,依本王与五哥亲眼所见,故尔杨县令所犯之错,本王与五哥都不会重罚于他,最多便是罢了他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