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马车进入云溪范围,裴家那一座座功德牌坊便映入了眼帘,郑衡心情便渐渐肃穆了。
有多大的功德,便有多大的付出。
裴家有这么多功德牌坊,必是付出了比旁人更多的辛劳。她曾给至佑帝见讲过,治水名臣裴胄最后是死在云梦泽边上的……
直到亲眼看到这些功德牌坊,她才更深刻感受到:裴家称河东第一,乃实至名归。
唯有这样的家族,才能出远见卓识而不臣服预见大能;也能出秉持先辈心知顺势而行的裴光、裴定等人……
真是叹服!
说到底,一个家族得以繁茂持久,还是要有良好的家训、及践行这些家训的信念。
以权传家,权不及二代;以富传家,富不过三代;唯有以正道大义传家,才能绵延不绝。
她不由得想到此了前世所在的郑氏大族,也想到了曾经的永宁侯府。
郑氏大族当族之长立身不正,为了固权杀害子弟,才有全族倾覆;郑仁无忍不慈,故有现在的落魄境况。
繁茂家族自内而败的事情,她见得很多;像河东裴家这样的家族,她还是见得太少了。
裴家,以后会怎么样呢?
她愿以有生之年细细看,以告慰自己:这世上既有自取灭亡之家,也有不息生机之族。
马车内,盈足的声音在响起:“姑娘,永徵园就在云溪边上,园内栽着很多树木,花却很少。这算是裴家别院,是用来举办宴会的地方……”
盈足曾在裴家待过,自然清楚永徵园的情况。
郑衡听着这些描述,心里则是在想:得到仪章郡主邀请的人,到底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