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略略侧身,看似给袁长寿让路,却在瞬息之间将银票塞进了袁长寿的衣袖。
快得根本让人察觉不到。
可是,袁长寿的衣袖是破烂的,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见了这叠银票,他自然也看到了。
他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立刻就将银票拿出来想还给盈足。然而盈足动作更快,早就走远了。
而这时,另外的流民已经注意到他手中的银票,一窝蜂地涌了上来,眼冒绿光地围住了他。
袁长寿立刻将这些银票塞进怀里,冷冷地道:“都散开!这些银票我会平均分给大家!要是谁来抢,我就烧了它!”
听到他这么说,那些流民便散了些,却还有不少年轻流民围着他,不放心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银票在你手中,你想说什么都可以。”
他冷嗤一声:“信不信随你们。不过你们跟着我那么久,我会不会贪这些钱你们还不清楚吗?”
众人不禁点点头。那倒是,自从袁长寿来了之后,他们总能找到最好的位置,虽然仍是饱一顿饿一顿的,却比以前好多了。
最终大部分都散开了,却没有放松,仍是紧紧盯着袁长寿的一举一动。
袁长寿顿时觉得怀中的银票就像烙铁,烫得他浑身难受。可是,这个烙铁却甩不出去!
可恶!那个姑娘到底是谁?当众给我这么多银子,这哪里是礼遇?分明是陷害!
他死死地盯着那婢女施施然的身影,看到她走进了千辉楼,然后在一个年轻姑娘身边侍立。
恰这时,那姑娘似乎朝他看了过来。隔得太远,他看不见这姑娘的容貌和眼神,不知怎么的,他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这种紧张感,就好像他当年刚当斥候,第一次去大将军帐汇报情况时一样!
大将军早已不在了,现在的他,也不是刚当上斥候的小毛头了,为什么还会紧张?